盛朝眼睛半阖,声音带着没睡醒的黏糊感?,下意识拽过被子连同她一起捞进怀中。
徐惊雨踹他:“阿泽来了。”
仿佛大冬天被浇了盆冷水, 盛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猛地跳下床抓起衣服往头?上套。
由于太过慌乱, 上衣不小?心套反了。
惊惶和笨拙的模样?令徐惊雨想发笑。
她反而放松了,斜眼睨他:“这么怕你哥?”
“我能怕他吗?”盛朝不肯示弱,捉奸在床的话, 大不了和封泽再打几百回架,他愿意奉陪到底。
他勉强将穿反的上衣扭回去, 走到床边, 执起她的手在手背落下轻柔的吻:“我是不想你为难。”
“真乖。”徐惊雨揉揉他的狗毛。
盛朝是大有长进?, 如果他一直乖巧懂事, 她也会不吝惜地再多疼爱他几分。
“我来接你回家。”封泽的声音和着呼啸的风, 以及直升机旋翼的“嗡嗡”声,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你把房间收拾好, 小?心别掉东西。”徐惊雨吩咐完, 重新?打开通讯麦克风。
封泽往楼梯口走:“你住在1101对不对?”
“你别下来。”徐惊雨沉声喝止。
封泽停住了脚步:“为什么?”
“酒店早晨七点半到八点半会例行消杀。”徐惊雨看了眼现在是八点钟没错,“不要打扰人?工作。”
只下一层楼,不至于打扰到吧。
可徐惊雨开口了, 他不想顶嘴。
封泽应声:“那我在天台等你。”
徐惊雨淡定地站起身, 光着两?条长腿走去卫生间洗漱, 盛朝穿好了衣服, 开始收拾床铺。
他们没玩得太放肆, 三下五除二便?拾掇好了,盛朝把用过的东西全丢进?垃圾桶再拿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还能闻到靡靡的气味,又指挥他往空气里喷了点儿?香水遮掩味道。
整理完卧室,盛朝到阳台将晾的衣物取下。
“阿泽会帮我收拾行李的,”徐惊雨边穿外套边撵他,“你赶紧出去吧别让他发现了。”
盛朝不情不愿地“哦”了声,他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先开了条门?缝向外扫视一圈,才?大着胆离开。
封泽等了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天台的风太大将他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吹得有些凌乱。
他紧了紧风衣,来回地踱步,走到对角线最远处时,看见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封泽一时怔住,缓了几秒后奔到她面前。
徐惊雨被裹进?了温暖的风衣里。
她安静片刻,开口:“不是告诉你过两?天就回去了?两?天也等不及非要折腾?”
“我……”封泽一时哽住,“我想你。”
只分隔十天,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封泽稍稍退后,捧住她的脸:“你别生气。”
徐惊雨恍然意识到,她的语气很是不好。
她看上去像是偷腥害怕被抓的男人?,于是反过来恶声恶气指责妻子以掩饰心虚。
“我的同事都在这里,”徐惊雨清了清嗓子,“我总不好丢下他们自己飞回宜市吧。”
封泽缓声询问:“有多少人?滞留在酒店?”
“两?百人?左右。”徐惊雨回答,机组人?员结束隔离后,按行程飞往白邑市,捎走了部分健康的乘客。
“还有一架飞机停在西罗机场,”封泽给出解决方案,“有想回宜市的可以搭顺风机。”
“你是和我坐直升机回去,”他眨眨眼,“或者我留下,陪你和你同事坐下午的客机?”
徐惊雨:“………………”
她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舒晴他们见过盛朝,尽管他在旁人?面前一直穿防护服戴呼吸面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