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做事,知晓此人的手段比自己还要狠辣一点。
与此同时,他是个极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冷血,泯灭人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他想,勾勾手指可以歪曲事实为人定下死罪。
就像他当初对自己的父母做的那样。
冬歉饮了一口桂花酒,晦暗的眸子里带了些许思索。
根据师兰渡的情报,魏玄此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地方,而魏玄唯一的一点人情味都给了他的弟弟,魏真。
魏玄出身不好,父母都是暴虐成性的人,没什么大本事,一个是赌鬼,一个是泼妇,每天大把大把的不顺心,全部都发泄在这两兄弟的身上。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们身上,魏玄总是将是魏真稳稳地护在他的身下,对他而言,那是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人。
后来,魏玄不堪忍受折磨,带着魏真从那个噩梦一样的家逃了出来,但两个半大的孩子,实在很难在这个吃人的世道生存,最后,魏玄的弟弟生了治不好的病,饥寒交迫死在了街头。
从此,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所有的利益都要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心,他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残忍,他可以轻飘飘地将罪犯剥皮拆骨,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凭空捏造证据害别人家破人亡。
冬歉敛下了眼帘。
师兰渡费了一番功夫调查清楚了魏玄的身世,至于冬歉怎么利用,就全看他了。
而利用的手段,当然是有的。
而且很明确。
既然这是他的软肋,那么他就成为他的软肋。
在此之前,冬歉调用大量的人脉弄清了魏真的诸多特征。
值得一提的是,冬歉笑起来和魏真有六分相似。
连同魏真的喜好,习惯,爱吃的食物,日常的小癖好,他都摸的一清二楚。
只是冬歉虽然在东厂做事,却不直属于他,与厂督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如今做了掌刑千户,他们见面的机会便才多起来。
足够了。
冬歉的眸中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往往春宴的时候,督主都会给手下的人一个下马威,类似于一个奴化教育,具体表现为不停地给他们灌酒,让他们知道,东厂究竟是谁在做主。
冬歉身为掌刑千户,自然是首当其冲。
魏玄是警惕他的。
只要是在朝中为官的,谁都有点野心,尤其像冬歉这个人,晋升极快,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他对自己的位置自然也是虎视眈眈。
这样的人,不好好管教是不行的。
是以,魏玄言语之间都在敲打他,让他安分守己,好好做事,只要乖乖听他的话,功名利禄他都会给他的。
不知不觉,冬歉已经被灌了不少酒。
他一直低着头,魏玄看不见他的表情。
魏玄故意折腾他:“这杯敬掌刑大人,日后,还有许多需要合作的地方。”
冬歉喝了不少酒,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牵起唇角,微笑着对魏玄道:“下官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大人。”
撞见冬歉眼睛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魏玄忽然就想起了他的弟弟魏真。
小时候临近新年,村口老人给了他们兄弟两一瓶新酿的果酒。
魏真喝了一口就上瘾了,最后酒劲上来,小脸红扑扑的,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