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英迅速拿手帕将冬歉的手包了起来,擦干净上面还发着烫的茶水。
“没事。”,冬歉淡淡道,“小伤。”
凯英看向冬歉,手帕被他下意识地攥紧。
他的心里很不安。
这样的冬歉...让他很不安。
就好像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都不会去在乎一般。
“冬歉,痛了就要说,不用忍着...你也没必要忍着。”
凯英温声道:“这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冬歉说这些。
只是....他不想再看到冬歉这副模样了。
像一个麻木的人偶,没有情绪起伏,平静到一潭死水。
甚至有一种,将死之人一般的从容。
他不想见冬歉这样。
印象中的冬歉是健康的,生机勃勃的,是可以毫不犹豫地挡在所有人的前面,耀眼夺目的。
冬歉对于他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道:“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
习惯了什么?
凯英的心脏微紧。
冬歉的目光瞥向窗外,缓缓开口:“以前我被黎明派出去和其他血猎的家族谈判的时候,也并非总是那么顺利,常常遇到一些难缠的人。”
“虽然以我的能力可以完美地将他们劝动,让他们愿意和黎明合作,但是在正式答应之前,他们总是会对我提一些小要求。”
“只要达成他们的小要求就能促成合作,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不错的买卖,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也不是什么难实现的要求,不过就是陪公爵家的小姐喝喝茶,陪贵族家是少爷们练练剑。”
“他们对黎明有不满,又没有办法拒绝黎明给出的条件,但这份不满却能借机发泄在我的身上。”
冬歉淡然笑道:“比这更烫的茶水我都试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的轻松,可这被平淡的语气盖过的过去,那样刺耳,让凯英的喉咙微微发紧。
凡事大规模的狩猎行动,黎明总是要跟其他家族的血猎合作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成功率,同时还可以降低黎明的牺牲者数量。
记忆中,他在跟别的血猎合作的时候,曾经有人半开玩笑的对他说:“你们黎明派来的人还真好用,可以给小姐们当玩具,也能给少爷们当沙包。”
凯英当时并没有理解他们的意思。
与血族的斗争险象环生,凯英很快就将这种小事抛之脑海。
现在,他终于回想起来了这句话,也明白了那个人口中的玩具和沙包究竟指的是谁。
凯英的喉咙像是忽然被什么人攥住了一般,有些呼吸不过来。
冬歉面前的茶杯因为刚刚的意外,水全撒了。
他也没有再给自己倒茶。
好像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现在连一杯茶都端不稳的尴尬。
凯英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正想说点什么,冬歉却毫无预兆地将话题转向了别处:“我离开之后,黎明是不是很少接到其他家族的外援?”
凯英顿了顿,抬起眼眸道:“有卡南的家族....”
“只是这样还不够。”,冬歉看向他,“黎明需要新鲜的血液,仅仅凭借你们,还不是Sevetia的对手。”,冬歉说道。
那一刻,凯英想起眼前这个人已经被是阿塔尔给驯服过的人。
凯英放在桌下的手缓缓攥紧:“你这是在代替Sevetia在向黎明示威?”
“不。”,冬歉平静地看向他,“我只是以黎明前说客的身份提醒你,要注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