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指责我。”
“你真以为真正伤害到冬歉的人是我吗?”
他目光怨毒地看着他:“不,真正伤害到他的人,是你!”
任白延冰冷地看着他。
白年嗤笑道:“你现在想通过报复我让你的良心上稍稍过得去一些,可是,你别忘了,从始至终,我什么也没有做。”
“拿起手术刀的人是你,割下他的皮肉一次次做实验的人也是你。”
“从始至终,一遍遍伤害他的人是你。”
白年笑了:“你这个人真是可笑,捅刀子最深的是你,你来对付我,也只是因为你自私地想要做点什么来补偿他罢了。”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最恨的人是你。”
那一刻,任白延的表情变了。
白年眸色漆黑地看着他:“你骗他最深,既然你最后要让他躺在手术台上,经历死亡率那么高的手术,为什么起初要骗他,还要对他那么温柔。”
他冷笑一声:“因为你就是这样一个虚伪至极的人。”
“任白延,你别忘了,他是死在你的手术刀下,他是因为你而死的!”
白年几乎是怒吼出来:“是你亲手杀了他!”
任白延的眼中寒光毕现,他掐住白年的喉咙,窒息的感觉让白年的脸色愈发难看。
不过,他还是要说。
任白延既然要让他完蛋,那么他就算是死,也要在临时前狠狠地咬他一口。
“提出给我做手术的人是你,亲自操刀的人也是你,他是死在了你的手下。”
“既然你这么后悔,这么想补偿他,为什么不找一找真正的原因?”
白年笑了:“你怎么不把自己千刀万剐呢?”
任白延的手缓缓收紧。
白年说的没错。
冬歉是死在他手里的。
这是他改变不了的。
在冬歉死后,他就从来没有试图否认过这件事。
他寒声道:“对,你逃不掉,我也逃不掉。”
他忽然就笑了,那笑容不及眼底,格外渗人:“不过,比起操心我的问题,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白年。”
任白延从白年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神情麻木,眼底是死灰般的颜色。
像是一具空壳一般,跌跌撞撞的,找不到方向。
....
任白延对于死亡其实并没有一个很清晰的认知。
父母死后,他将弟弟放在了贵族医院,一心扑在别的地方,渴望力量,渴望变强,渴望有一天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
所以,他失去了第一次了解它的机会。
但原来在这之后的点点滴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东西。
任白延来到了白家,来到了冬歉的房间。
因为任白延的地位和他这些年给白家的好处,白家就像是他的家一样,他可以在这里随意进出。
有几个仆人正在将冬歉的东西往外面搬,任白延看见之后,瞳孔收缩。
“你们在做什么!”
任白延的眼中闪着冰冷的蓝光,那是他在动用精神力的表现。
巨大的压迫感席卷在每个人的身上,连神经都麻痹刺痛,心脏仿佛要破裂开来,痛苦万分。
他们纷纷惶恐地跪在地上:“任公爵,夫人交代了,人死不能复生,这种东西放在这里不吉利。”
“不吉利?”
任白延冷冷笑道:“你们再好好跟我说一遍,什么东西不吉利?”
仆人们低下头来,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他们早该知道,冬歉是任白延不能触犯的禁忌。
但既然这么重要,当初为什么又要推他下火坑,为什么又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