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的手微微一僵,随即手抚在江殊的后脑勺,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大狗一般,呼噜呼噜他的毛。
冬歉现在跟江殊同居,江殊对他的作息早就了如指掌。
今天晚上冬歉迟迟没有回家,江殊就立刻发觉了不对劲。
他想打冬歉的电话,却发现他手机已经关机。
一股强烈的不安迅速在心中蔓延。
好在他发现的及时,冬歉还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看着冬蹇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被警方铐住的时候,冬蹇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
冬歉在警察局里,披着小薄毯子,手里捧着保温杯,一字一句的说出冬蹇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缓,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关于别人的,无关痛痒的事情。
但正因为是这样,江殊的心愈发痛了。
冬歉将自己怀里的手表放在了警局的桌子上。
那是江殊送给他的礼物。
当年他送给江殊的银河手表被专业的钟表匠给修好了,江殊愈发爱惜,连朋友都不给碰。
后来江殊总觉得一个人戴实在太没意思,便给冬歉也定做了一个。
那个手表除了外形上精美绝伦之外,还附带了定位通话和录音功能。
这里面,详细录音了冬蹇威胁他的全过程。
也正是因为这个,江殊才能及时地过来找到他。
虽然冬蹇收走了他的手机,却忽视了别的东西。
他实在他自大狂妄了,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着他的心意和节奏来。
二十年前,他以为凭借自己的权势,哪怕是强取豪夺,都能获得自己心爱的人。
然后他失望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从他的面前坠落下去。
二十年后,他以为通过胁迫的手段就能逼冬歉就范,帮助冬家度过危机。
但事实证明,他又错了。
在那之后,因为当初的监控只能证明他是过失杀人,所以他只被判了几年。
冬蹇坐牢期间,冬家曾动用关系将他保释出来。
他以为自己可以逍遥法外。
可是当初他喜欢上冬歉的生母,并且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事情如今已人尽皆知。
他一直以来给自己经营的名声如同空中楼阁一般轰然倒塌。
他跟妻子算得上是商业联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在一切发生后,为了不让妻子的娘家撤资,他将一切错误都推给了冬歉的生母。
于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被他泼得满身脏水。
他就是这么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只是,坏事做多了就会被反噬。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公之于世,他想找自己的公关团队将这件事情压住,却发现舆论像是漏水的房顶,这边补完那边漏。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虽然这些年来冬思危继承了他的位子,他从一把手的高位退了下来,但这些年的积蓄让他足以体面的过完下半生。
年轻时的不懂事像是一个不轻不重的教训,无关痛痒。
他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因为一个无心之失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