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儿子都没谈恋爱,你就做这种春秋大梦?你不怕牧野迷妹持刀行凶也得看看卢老师会不会给你个不及格啊!
牧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异常, 持续性对栗迟昕进行精神压迫。而栗迟昕沉默着, 好不容易从自己没逻辑的想法中走出来,大脑飞速转了几个弯, 权衡着到底坦白从宽和矢口否认哪一个后果更严重。
掉马, 自己很可能就落了下风,那个没回应牧野的期待又中途跑路弃号失联的自己, 在熠熠生辉的牧野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隐瞒,不仅能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还有可能享受着和队长插科打诨的无穷快乐。
在这个每天都有关萌和牧野争夺着第一狙击手的战队, 栗迟昕也不甘示弱地选择了后者, 宁可站着脸红, 也不举手认输。
他深呼吸, 脸不红心不跳,眼睛一闭,张嘴就扯着胡话:“就……你那天早晨说梦话你忘了?”
牧野狐疑地看着他,微微蹙眉。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眼前这个小不点儿和故人的影子重合了,一样的年纪,一样的配合默契,或许根本不是巧合。可是,看到栗迟昕正经八百挥舞双手,大声喊着“我发誓我就听到了一点点,也没跟别人说!求队长不要杀人灭口!”,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栗迟昕看着牧野从自己身侧离开,什么话也没多说,径直下了车往电梯方向走,顿时松了一口气,把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心脏硬生生吞回肚子里,灵活地从车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牧野。
“队长,第二次积分赛我们目标是什么?”
“不能再比第一次差了。”
“……???”
傍晚直播结束,温笛冲凉回屋,就看见牧野跟个大爷似的躺在自己卧室的小沙发上,指尖转着两枚硬币,那是牧野个人日常练习手指灵活性的小游戏。
他把毛巾往床上一扔,踹了踹牧野:“滚滚滚,老子要睡觉了,快回去找你家小栗子睡觉去。”
牧野手上动作停了下来,轻轻抬手,硬币稳稳落在掌心。
他站起来,严肃地问这位直男基友:“笛子?我睡觉说梦话吗?”
“……”温笛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伸手碰了碰牧野的额头,“没病啊?说什么胡话呢?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跟老子哔哔这些没营养的问题?”
牧野不语,眯着眼睛,宛如一只磨牙吮血的野兽。
温笛被盯得后背都冒着冷汗,跳脚道:“靠!你丫能不这么吓人吗?梦话,你要说梦话老子早就录下来给你听了好吗!真的,实话说,要能评选一个世界上睡觉最安静的人,第一个提名你你信不?”
牧野睡觉的时候连呼吸声都是平静匀称的,轻轻柔柔,没有一点声响。温笛第一次外出打比赛的时候就和牧野住一屋,半夜里起夜,看身边人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他差点以为身边躺了具活死人,半天没睡着!
“怎么了?”温笛胳膊肘搭在牧野肩上,“你家小栗子投诉你睡觉太吵了?”
牧野面不改色地编着谎话:“他嫌弃我说梦话。”
“哎哟,就你?”温笛一脸不可思议,“你要是能说梦话,我早八百年拿到你银行卡密码了!讲真,不会是你做什么事惹他不开心了吧,也可能心里闹别扭随口编的呢。野神,该哄还是得哄啊!“
“队长!!!!”
突然,栗迟昕的呼喊响彻二层,甚至连一楼唐旭东养的鱼都惊得跳出了水面。
栗迟昕在叫他。
牧野嫌弃地拍掉温笛的胳膊肘,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关上了温笛的房门:“当我没来。”
“得嘞!”温笛捏着嗓子,身体微蹲,“奴才今天什么都没听到,野神您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