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话,要做心脏瓣膜的置换手术。”
对方的声音里满是忧愁,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连钱的事都不好意思跟陈净霜开口。
陈净霜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一些,“要多少?”
“你妈的病情特殊,”他爸叹了口气,“包括住院和药物治疗这些,估计要五十万打底。”
“好。”陈净霜重重地咽下一口气,“我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后,他迷茫地盯着手机页面,直到屏幕暗下去。
他们家是农村户口,家庭情况也并不富裕,一直在县城居住。上大学时,父母才用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在市区贷款买了套房子。
等到陈净霜毕业找了工作,每个月能够帮父母分担一些还房贷的压力,本来以为生活总算有了点盼头,结果却忽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存款,五十万的医疗费用不知道要攒多久。
陈净霜回过神来,他打算先去问陆朝逸借钱,毕竟自己在他公司上班,以后还能慢慢还钱。
他已经和三个人断掉了两个月的联系,现在忽然打电话提钱的事,确实显得脸皮太厚了些。但他没办法,在生死面前,尊严不值一提。
陈净霜拨通了陆朝逸的号码,听着漫长的拨号声在耳边回荡,始终没有人接听。
他不死心地又打了好几次,仍然没有回应。
那就找章颂。陈净霜一秒也没等待,将通讯录往下滑,点进了章颂的页面。
没过多久对方就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响起不耐烦的声音。
“章颂,”陈净霜慌忙开口,“我有事想……”
他还没说完,却听见那一端响起了娇媚的呻吟声,随后“啪嗒”一声,像是手机摔落在床上。
章颂的声音变得远了些,也不像是在对他说话,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宝贝儿胆子挺大,敢摔我电话。”
“先做完再聊嘛,”那嗓音听起来像浸着蜜,“是很重要的人吗?”
章颂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陈净霜听见话筒摩挲过被子的声音,手机被捡了起来,章颂的声音也变得清晰:“现在没空,晚点聊。”
随后那头就失去了声响,传来一阵提示音。
他来不及想太多,又颤抖着点进微信,他没有留齐攸泽的电话号码,只能用语音通话。
对方接得很快,周围也很安静。
“你现在有空吗?”陈净霜立刻切入正题,“我想找你借笔钱。”
齐攸泽语气轻松:“多少?”
“五十万。”
对方安静了片刻,随后轻笑道:“这么点儿钱,至于这么急。”
一种屈辱感逐渐从脚底攀至头顶,陈净霜深呼一口气:“可以吗?”
“可以。”齐攸泽也没问原因,“不过要打欠条。”
“好,谢谢你。”陈净霜如释重负。
“要手写版的,今晚我来找你。”齐攸泽甩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今晚。陈净霜立刻上网搜索了一下,飞机高铁和火车全都停运,他暂时也走不了。
那就再等等。
总之手术费的事暂时解决了,陈净霜躺倒在沙发上,通身袭来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