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也不知道它要干嘛,尤其当一张湿纸巾拍在自己脸上时,湿漉漉的触感,他突然回想起了一个儿L时的场景,那时候他妈特别溺爱他,三个姐姐几岁时已经能干许多活了,唯有吴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早晨起来脸都不用自己洗,他妈会浸湿了毛巾,追着给他擦干净,再抹上香香的擦脸油……
跟现在的画面多像呐!
自己真是畜生,这么多年,也没给老头老太太好好烧烧纸,连他们具体埋哪儿都记不清了……
“妈,我知道你还是疼我的,这几天肯定是大雪那贱人逼你,你跟她撕吧起来啊!怕她干什么!您要是再帮我一次,我以后一定记得给您烧香上贡……”
围观的赌棍们虽然害怕,但八卦的心还是熄灭不了的。
有比较资深的老街坊就给大家科普道:“大雪就是他那前妻,一尸两命被这老小子打死的那个。”
众人全都点头作了然状,那怪不得呢,老话说这怀着孕的女人死了是最凶的,叫子母鬼,吴家老两口打不过人家一个很正常。
看吴良的德行,生孩子可得教好了,不然你听听他那话,不但活着的时候要给他擦屁股,死了也消停不了。还“你跟她撕吧起来啊”,能干的过还用你说吗?人家大雪面儿L都没露,就让你们狗咬狗了,实力差距太大!
在围观者们交流感想时,另一边,吴良终于发觉不对劲了,他妈给他擦脸,怎么放上就不动了呢?还一张纸一张纸地铺的平平整整,他、他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还是一个见多识广的赌棍一拍大腿,喊破了关键。
“这是贴加官啊!以前看《李卫当官》里演过!那纸人是要让吴良活生生憋死!”
众人哗然。
然后举着手机拍得更起劲了。
一来,谁跟他们似的有这机缘,能亲眼目睹古代著名酷刑在自己面前上演?
二来,也是留下证据,等警察来了拿给他们看:喏,真的不关我们事啊!都说了是鬼杀人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贴加官全程一共用了十分钟左右。
吊在半空中的吴良终于停止挣扎,两脚一蹬,彻底不动了。
他死后,一屋子观众全都鹌鹑一样缩着,生怕搞出动静,惹了纸人鬼的注意,再把他们也挨个儿L炮制了。
噗!
吴良的尸体突然掉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啊!”
“呜……”
人群中几个比较胆小的都吓得尿出来了,与吴良那边飘过来的气味纠缠在一块,使麻将馆里的空气质量愈发糟糕。
他们又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儿L,发现那纸人消失之后再没回来——莫非已经结束了?他们安全了?
老板娘抖抖索索地掏钥匙打开大门。
瞬间,堵在门前的倒霉蛋们蜂拥而出,有人被踩了脚也忍痛不吱声,那速度,只恨爹妈没给多生几条腿。
他们这丧尸出笼般的症状,也吓到了街上零星的几个路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嗷嗷往远了跑,一边跑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莫非警察来查赌了?那抓不抓黄啊?”
被问的人扭头一看,乐了,这女人他认识啊,附近有名的楼凤,一到了晚上就在这条街上招揽生意,就他知道的,好多赌友都光顾过,也是警察局的常客了。
“跟警察没关系,是麻将馆里死人了!”
“死人?莫非有人输红眼了?”
一听见是死人了,楼凤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跑了,死人她可不怕,她怕的是被警察逮起来,拘留外加罚款,影响她赚钱。
“你这傻老娘们懂个屁啊!死的是人,杀人的可不是人!是踏马纸人!”
楼凤突然抖了一下,回想起几天前撞见的一个恐怖画面。
“等等,死的人该不会姓吴吧?家住那边儿L筒子楼?”
“你怎么知道?”
还她怎么知道,她可太知道了!
此时,麻将馆的老板娘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打电话报警了,她是做了什么孽啊!姓吴的又不是没家,你纸人鬼要杀人回自己家杀行不行?非跑我场子里杀,坚持了多少年的买卖啊!以后还怎么干下去?
这次还是王警官带队封锁现场。
其实吴良被侦查司带走后,他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还以为有国家出面,别管真鬼还是装神弄鬼,总能解决掉。
不想这家伙还是死在了死亡倒计时的最后一天。
另外让他非常纳罕的是,这个卡在麻将馆里的金属疙瘩是干嘛的?造型非常霸气,一看就值老鼻子钱了——纸人鬼怎么把这东西运过来的?五鬼搬运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