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川说今年是开府的第一年,要把年过的热闹一点,因此年前这几天卿黛总是看见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往府里搬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人天天搬家呢。
昨晚聂川没回来,卿黛睡的不怎么好,吃过午饭后便合衣躺在床上,打算眯一会儿。
突然,她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炮竹声响起,还夹杂着阵阵尖叫声。
卿黛惊起,赶紧叫来素喜,“怎么回事?”还有两天才过年,没道理这个时候放炮啊。
素喜也是一脸茫然,“奴婢也吓了一大跳,正要去问问怎么回事儿呢。”
正说着话,厨房的管事婆子跑了过来,“姨娘!厨房出事了!不知是谁往灶坑里埋了几个炮竹,烧火丫头没注意,炸伤了脸,炸坏了一个灶台。”
“什么?!竟有这等事?”
卿黛赶紧去厨房看看,果然如那婆子所说,厨房到处布满了黑灰,一个灶台和一口大锅炸裂,锅里的水漏到了灰上,和成了灰汤……
厨娘丫鬟们个个灰头土脸,被炸伤脸的丫头已经晕了过去,一边脸肿着,头发蓬乱看不清模样,只能看见她脸上流着血。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抬到房间里,叫大夫去呀!”
卿黛急的大喊,这时候也顾不得形象,心头萦满了气怒。聂川让她看家,这才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下人们精神一震,赶紧打扫残局。
大夫很快请来了,被炸伤的小丫鬟叫翠儿,今年才十一岁,是搬过来之后进府的。她家里穷的吃不上饭,这才把她卖了进来。
因为灵巧勤快,被分派到厨房烧火,这可是小丫鬟们梦寐以求的差事。主家从不苛待下人,翠儿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吃饱穿暖过上快乐的日子了,可却万万想不到,就是如此平常的一天,几声巨响就让她跌入了深渊。
卿黛焦急的看着大夫诊断。
许久才听到大夫长叹一口气,“万幸啊!万幸没伤到五官,尤其是眼睛。不过脸上的伤口太深,最后能恢复成什么样,老夫不敢说,留疤是肯定的了,只是多深多大的问题。”
卿黛一颗心沉沉的落了下去,眉头紧皱,“就是说毁容了是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以后若是能常年用祛疤的药膏滋养,说不定能消去一些。”
叫人送走了大夫,卿黛的怒气丝毫没有减弱,反而一浪比一浪高,她身为一个女人,当然知道容貌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即便活到七老八十,容貌对女人来说也是重要的。
翠儿这孩子她有印象,是个清秀白净的小姑娘,十分讨喜。可就是这么个可人的小姑娘在这大年节的,突然遭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疤痕会永远跟着她!设身处地一想,叫她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