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一位相当俊美的少年公子,只是身上带着股邪气和狠厉,正是债主靖北侯府的长房大少爷聂安城。
一家三口吓的赶紧出来,磕头向对方求饶,“大少爷,求您大人大量,就放过小儿一马吧!”
聂安城用拇指揩了一下嘴角边的一团乌青,“大爷也想发发善心,可惜了,本大爷天生睚眦必报!掏钱吧,没钱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阿龙阿虎……”
眼看着两个粗壮大汉上前要抓人,王氏猛地上前抱住了儿子,心里盘算了半天的念头终于说了出来。
“大少爷!我家还有个女儿!长的像朵花似的,今年才十七岁,您看她值不值两千两!”
“王氏!”卿来福断喝一声,然而他也只是这么喊了一声而已,这个念头他又何尝没考虑过?儿子总是比女儿重要的。
聂安城着实有些意外,笑道:“天香楼的头牌也就这个价钱,你那女儿还比得过花魁不成?”
王氏见有希望,点头如捣蒜,“值!您见了就知道了,民妇不敢欺瞒您。”
哦?这倒勾起了他几分兴趣,聂安城疑惑的问道:“她人呢?这里这么大动静她听不见吗?难不成是个聋子?”
王氏和卿来福这才注意到卿黛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会不会跑了?
“我姐刚才还在柜台那儿,她肯定还在家呢!”
聂安城兴致越发高了几分,他倒真有些想见见那可怜的姑娘了,当然,他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他走到了柜台处,环顾几眼,注意到了隐秘处有道门,伸出手去推。
卿黛在里面手拿着木棍躲在门后,心惊肉跳。
门被推开了!
聂安城迈开了步子,忽然感觉耳边有风声,机敏的抬手握住了朝他挥过来的木棍,继而狠狠的攫住了卿黛的手腕,一把把人给送了出去。
这才有机会看清据说值两千两银子的丫头,中等身量,乌发雪肤,琼鼻秀口,的确不错,可这还是值不了那么多,但这姑娘,胜就胜在生了一双格外出色的桃花大眼,即便此时正吓的瑟瑟发抖,却仍旧能从那眼里感受到一丝媚气。
女人聂安城见的多了,眼前这姑娘绝对是个老实本分的,面相上这点子媚气恐怕也是天生的。
“你娘的话你刚才都听见了?”
“她不是我娘。”
“爹总是你爹吧?”
卿黛闭了闭眼睛,尽量让自己不要太慌张。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就要完蛋了,这个聂大少爷她早有耳闻,此人是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平日就喜欢以折磨人为乐,有人亲眼看见女人被他折磨而死,最后扔到了乱葬岗。
若是跟了他,她的小命休矣!然而她一介弱女,又有什么能力与之抗争?
“丫头!”卿来福不忍的叫了她一声。
卿黛没看他,而是隔衣摸着娘生前留给她的小金算盘,平静的对聂安城说道,“走吧。”
聂安城一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求饶声在哪里?撞柱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