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要起身,萧敬立刻拉住了她:“裴轻,不必去。”
“为什——”她正要争辩,忽然看见有些敞开的衣领里的红痕,她一怔:“这是这是刀口?”
萧敬并未说话,他自然知道任是如何疼痒,也是挠不出这样的口子。他平静地拢好衣领,“叛乱之人胆大包天,没什么做不出的。”
裴轻垂眸:“裕王、允王还有那个一同逼宫的将军,是被捆着带进陛下寝殿的,如何能伤到陛下。”
她已知道是谁。归根到底,是她将人请来的,只是她没想到南川王真如传言般肆无忌惮,却也不明白萧渊到底想做什么,他能杀了萧敬却没有,可为什么又要伤他?
裴轻亲手替萧敬换了药,一句接一句的对不起,让萧敬无奈却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从养居殿出来,已将近午时了,她刚回到寒宁宫,便听见里面传来织岚的哭求声:“求王爷开恩!求王爷手下留情!”
裴轻心中一惊,忙跑了进去。
院子的雪地中,萧稷安小小的身子跌坐在地上,面前高大的男子手上正拿着一把尖锐无比的匕首。
第17章娇哄
“稷儿!”裴轻忙跑了进去,一把抱起萧稷安,将他护在身后。
萧渊看着她一副又惊又惧又防备的样子,怒火蹭地冒到头顶,“让开。”
做了昨晚那些事情,裴轻今晨起的时候生怕惊醒他,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但眼下看他拿着尖锐的匕首对着孩子,羞涩脸红统统被抛诸脑后,裴轻不肯退让半分,庭院里开始落雪,院中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皇后娘娘,是你儿子要捅我,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娘娘还想包庇不成?”
“什么?”裴轻闻言,低头看萧稷安。
萧稷安眼神没有半分闪躲,他握着裴轻的手,仰头直视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就是你欺负我母亲,她今早来看我时眼睛又红又肿,分明是哭过了!我父皇都不曾让我母亲哭过!”
提起萧敬,萧渊冷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要为你母亲出气,躲在她身后算什么?有本事你就捅,但你要是伤不到本王,别怪我把你宰成十八块给你那病秧子父皇当药引子。”
身后织岚吓得不轻,忙朝裴轻递眼色。裴轻听了一大一小两人所言,也猜出今日是怎么回事。她敛了刚才肃穆之色,试图缓和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