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善这回十分会看眼色的没跟过去,可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他总觉有什么地方与先前不同。
好像……施姑娘没那么惧怕将军了,将军他,对施姑娘的态度也比先前好些。
这才对嘛,荆善满意点点头。离京不到七日的路程,想来以后,姑娘居于皇宫深苑或是王府内院,和他们这些外臣男子,除去佳节夜宴,大概是没什么见面机会了。
短暂相识,荆善对施霓一直印象很好,也衷心希望她在上京能寻得一个好的归宿。
半个时辰都过去,他等在主帐外不远处,久久也不见姑娘从里出来。
难道是伤口深不好处理,这才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荆善自是心忧,来来回回又踱了两圈步,这才终于听到里面传来动静。
等施霓离开,他忙进帐去询问将军伤情,“将军,可是已无碍?”
霍厌将上衣穿好,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无妨,只是和当初在西凉所中,是同样的箭矢。”
闻言,荆善脸色瞬间大惊:“什么?这箭上也淬着阴毒,可怎么如此,西凉人才刚刚献降归诚,又何必做困兽之争,而且,他们怎会跋山涉水现身在沔南?”
霍厌将心间早有的猜想说出:“所以,当初在西凉战场上,这来路不明的阴箭也不一定是出自西凉人之手。”
荆善蹙眉又问:“难道是沔南人?大梁征伐西凉,他们这样的小国竟敢在背后耍弄阴招。”
霍厌起身,从匣箧中将他第一次受伤时拔出的箭头拿出,摩挲端量半响,他意味深深说道:“没能么简单。回京,或许就能寻到匿于暗处的答案。”
荆善沉沉叹了声,又说:“其他尚有时间去斡旋,可眼下离进京还有七日路程,若是途中这阴毒发作,再加之先前未清彻底的毒祟,将军可又要生生受番折磨。”
荆善只知每次阴毒发作,霍厌都是浇泡冰水自己忍下,从不屑招来女郎伺候。 闻言,霍厌避了下眼,稍有不自在,也并未将此话接下。
荆善并不知晓,上次他阴毒发作之时,其实并未是其强制忍下,而是霸着施霓软嫩无骨的身子,抚着蹭着,又借人家的体温拥搂好久,这才勉强降了火。
只试过一次,尝过滋味,他就不想再自己忍了。
……
另一暖帐中,阿绛替施霓灭了烛火悄悄退下。
而施霓躺在软榻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目,她就想到自己被将军带进账后,他确认四下无人,径自脱下上衣,裸出肌肉精实的浅麦色胸膛。
只是处理手臂的伤口,他却干净利落的把整个上身都脱了。
施霓避过眼,在尽力忍羞,可将军却把她一下抱在腿上,还说光线暗,要她离近些才能看清。
他腿上硬硬的硌人,她总觉得不舒服,便时不时挪一下往旁蹭蹭,而且,她还很小心的没有影响到擦药的力度,可没多久,将军却哑着嗓子把她拉着起身。
“坐那,还敢乱动?”
她懵怔抬眸,软声问询:“将军随身带了什么,硬物好生硌人……”
霍厌脸色绷了绷,没解释,拉着她的手只叫她继续擦药,他享受她的触碰。
贴近粗粝肌肤,一双柔荑仿若白净的小白花点缀于干漠。
久经沙场,他处处皮肤都被晒得黑,晒得糙,而她则细皮嫩肉,白皙得仿若能掐出水来的娇。
终于包扎完毕,她在柜前把药箱收整好,却不知霍厌何时起身凑近,又从后拥搂住她,她当即吓得把药瓶都弄掉了。
很紧,她那样单薄的衣衫,他还在裸身环抱,简直完完全全的不像话。
他贴耳过来说:“我今日中的这箭,是有毒的,你担不担心?”
“有毒?那……那快请军医过来。”施霓立刻重视起来,这伤,他是为了救她才受的。
霍厌却摇头:“是军医治不了的毒症。上次在寒池……就是它在作乱。”
闻言,施霓几乎立刻明白,那不是寻常害命的毒药,而是更险恶的,会祸人心智的如蛊‘情毒’。
她立刻关切转身,再次看清他身上到处惹目的疤痕,这么多的外伤不算,如今连心智都要被敌人毒损。
她嘴巴抿了抿,心头闷堵,只觉眼睛控制不住的酸涩。
霍厌完全没想到她会为自己哭,当即欣喜若狂,他俯身下来,捏抬着她的下巴,吃掉了她的眼泪,又霸道地去吻她的眼睛。
施霓被亲懵了,意识到他们在犯忌,却身子发软挣也挣不开。
“将军……别……”软声软气,像拒绝,却更像嗲气撒娇。
霍厌听得半个身都酥了,临近皇城又怎样,是不是皇家的献礼他也顾不得了。仗都是他打的,敌军战利品他如何要不得?
当下,他直直把人亲到软,声音磁沉无限迷蛊。
“霓霓,做我的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