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营帐内,霍厌听完手下几位副将报告完汇稽城内攻防布守事宜后,又询问城中百姓情况如何。
自他们占了汇稽,城中的西凉百姓自是心怀国恨家仇,对他们大梁兵将怨言深重。
而霍厌却不像寻常将领一般,杀鸡儆猴,靠杀戮得俯首,而是下达宽厚诏令,许他们去留自由。
一开始,西凉民众的确大批大批如逃难般向临近的西凉域城涌入,可西凉王却未能及时对难民采取相应的救济帮扶手段,从而导致从汇稽离开的难民不仅没有得到暂时的安稳住所,甚至反而受到同族强盗的掳劫,险至人财两空。
也因此,哪怕霍厌的诏令始终未改,汇稽的百姓们也无人再愿意冒险离城了,甚至还有不少人,开始自愿入大梁户籍,为大梁民。
而后以汇稽城为率彰,西凉其余降城内的民众也都慢慢臣服归降。
手下将官将情况汇报完毕,霍厌早已料到一般地点点头,而后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副官荆善候在一旁,等众人离帐后,上前又道:“将军,赤封那边的弟兄们从敌军将官手里夺得一把稀世宝剑,据说还是前朝已绝的铸造手艺,他们遣人送来汇稽,想特此献给将军。”
闻言,霍厌抬头看了荆善一眼,眼神有些意味,而后慷慨道:“与西凉的这几场硬战,你斩敌英勇,功劳不小,此剑你若喜欢,赏你也无妨。”
听了这话,荆善一瞬惊喜,但更多的却是觉得意外。
他自小就跟在霍厌身边,对他可谓了解,他虽赏罚分明,却还是威厉为主,平日里若非屡建奇功,很难得到他当面毫不吝啬的奖赏。
故而眼下,荆善着实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细细想来,他所做之事皆在分内,实在不敢以此居功。
于是他上前一步,抱拳半跪回话:“将军,无功不受旅,此剑珍贵异常,荆善怕是受之有愧!”
见他犹犹豫豫,霍厌眉头微蹙,似有几分不耐,紧接语气也凛然了几分。
“既是赏了你,拿着便是,这般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说完,看荆善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踌躇模样,仿佛眼下不把他的功劳讲清楚,他便不会轻易接赏。
于是,霍厌无奈错开眼,之后有些不自在地补了句:“今日之事,你做得不错。”
这话明面讲出来,对霍厌来说的确有些难以启齿,可荆善找来的那个女子,的确方方面面都合他的心意。
如果不是今日回营的阵仗太大,他甚至可能直接抱人上马,把人径自带进自己帐中。
而荆善闻言后却是更加云里雾里,起身后还在一直琢磨,自己今日到底做了什么能这样得将军满意,甚至稀世宝剑都能说赏就赏。
思来想去,他不过就是在将军去寒池解毒时,将附近水域的无关人员驱离,而后便独身回了军营,再无其他作为。
可这些稀松平常之事,何至于得赏?
思及此,荆善又担心起霍厌的毒症,于是便将心头困惑暂且抛之脑后,紧接询问起他的身体状况。
“将军,今日去寒池解毒可还顺利?这毒症发作时隙愈发变得不规律,毒效也越来越强,为求稳妥,我们还是尽早启程回京,找宫中御医根治为好。”
闻言,霍厌掩饰性地轻咳一声,紧接脸色也忽变了下。
荆善跟随霍厌多年,自是能将他的情绪变化觉察敏感,此刻他几乎可以确认,将军确有心事,而且当下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愠赧,更是尤为的罕见。
见霍厌久久不语,荆善又心忧地出声提醒:“将军?”
霍厌正色将思绪收敛,而后板起脸,故作冷沉地开口:“嗯,启程之事的确不宜再耽搁。你且交代下去,令全军将士收戟整装,三日后,队伍东进回京。”
“是!”
领命之后,荆善又未雨绸缪道:“回程路途艰远,为防阴毒再犯,末将明日便去城中医馆,叫大夫提前研配几副去心火的药来。”
“不必。”霍厌简言阻了他。
以后有她在身侧,若毒劲再发,他也不必靠着苦药,独自艰难消忍。
霍厌承认,将美人抱进怀里,享受过一次满怀的温香软玉后,他难控沉陷着迷,确实对其上瘾。
要说实话,这毒性虽烈,可前几次发作时他也能生挨下来,可就是见着她时,他偏偏就不想再忍了。 那双柔媚摄魂的美眸虚虚幻幻地勾着他,他当时想的哪里只是拥抱,分明是恨不得当即剥了她,把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