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逃亡(2 / 2)

周兮野拿过箱子,打开看,里面居然是她的证件,从身份证到签证,还有调任书,以及一些舒服的衣服鞋子。 她有些震惊,仰头看着令行止。令行止笑着说,“不满意?”

“你怎么知道的?”

令行止摇头,依旧笑着,“这应该比齐白石的画值钱,你觉着呢?”

周兮野也笑了,合上箱子,令行止拍拍她的肩膀,抬手指了指门外,而后走了出去。

令行止出了门,去了卫生间。确实喝酒喝水尿意强,等他从卫生间内走出来后,走廊里都是保安,快步走着。令行止侧开身子,靠在墙边,抬手看了一眼表,这才五分钟不到吧?

难道他前列腺出问题了?

周兮野动作这么快吗?等了好一会儿,走廊上的安保人员来来往往,令行止看着裴知予从周兮野的更衣室走出来,从背影就看得出他在生气。令行止摇摇头,也没兴趣回前厅吃饭,抬脚出了宴会厅,李青山他们等在路边。

拉开车门,坐进去,“机场,走吧。”

新来的司机年轻,是个小女孩,听到这话没及时反应过来,经过李青山的提醒,才启动车。女孩子连忙道歉,额头出了汗。令行止笑了笑,“不用紧张,慢慢来。”

到了机场,李青山下来帮他拉开车门,令行止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机场另一边的两个人从摩托车上下来。

一个人他刚才见过,另一个人有些眼熟,是开会的时候,跟在裴知予身边的男人。

那两人正在争执,吵得不可开交,周兮野又是巴掌,又是拳头,男人不躲闪,也不还手,这是拉着周兮野一动不动。

令行止看着觉得好笑,往前走了几步,“刚结婚就和野男人在大庭广众下拉扯不太好吧?周书记?”说完话,风吹过来,扰动额前的发,不知何时,天渐露晴。

周兮野转头看令行止,她身上穿着令行止给她准备的那身紧身黑衣,勾勒出身材,黑皮衣显得她格外英气。

“令书记?哦,不对,令行止,这里有你什么事?”周兮野说完,看了看四周,都是飞机,没几个人在。

令行止失笑,“过河拆桥,这不像你周书记的一贯作风啊。”

商鹤鸣不喜欢别人和周兮野调情,站到周兮野面前,“令行止,你有事吗?”

令行止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兮野,“我要去昆明,周兮野,一起吗?”

听到昆明两个字,又听到令行止去,周兮野一下子阴了脸,“你去做什么?”

“反正不是去做书记。”

周兮野抿着唇看他,令行止什么也不说,看过去,迎着周兮野的目光。

“你去昆明,我可以送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机场?”商鹤鸣又说了一句,“我说了,我和裴知予不一样,是,我也想你在我身边,但那也要是你同意,不会强迫你的。”

“你现在不是强迫是什么?”

两人又争吵起来,令行止摇摇头,转身向专机走过去。上楼梯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依旧在争执,火药味里面带着奇怪的亲昵。

令行止自嘲地笑笑,空乘站在门边,朝他委了委身。一进门,正对面就是卫生间,令行止走进去,关好门。按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现在算怎么一回事?

妻子远在国外避险,现在自己也要离开北京,一身狼狈。令行止抹了一把脸,举报的事他根本不知怎么一回事,难道又是魏洛臣在那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不应该这么想,令行止苦笑,只有弱者才会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令青云的一举一动也很奇怪,先是触碰生物科技这块蛋糕,而后又是妥协,扶吃了对手的下属,在叶利峰紧盯总理这个位置的时候,他直捣黄龙,入住内阁。

没人料到这步棋,令行止自己也不清楚。他扭头,伸手从一侧撤出几张纸,在脸上擦了擦,现在令行止根本不清楚,当时自己的父亲说要扶持他做太子,是不是也是一步棋,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帮他,没有出任何乱子。

现在看来,他父亲登基的可能性都要比自己大。

令行止把手里团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推开门,走出来,眼前站了一群人,下意识令行止就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走到自己的位置,餐桌上的东西很全,还有报纸。令行止坐下来,拿起报纸看,《人民日版》,任仲平社论,他看了几眼,在空乘的提醒下系好安全带,还没几分钟,裴知予便闯了进来。

飞机越飞越高,令行止的耳朵有些疼,嗡嗡地响。过了几分钟,飞机平稳后,耳朵好了许多。

在他舒服一刻后,突然有人把他脸上的报纸拿下来,令行止带着几分愠色,同时睁开眼,正要发作时,他看到了眼前的人,目光里的情绪变成了惊讶。

“周兮野,你不是和他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兮野无所谓地扬了扬手里的报纸,坐到他对面,“只有你的飞机能飞”,扭身招手叫来乘务员,“给我一杯橙汁,还有一份意大利面”,空乘站在一旁,看了看令行止,又看了看周兮野。

飞机直飞云端,静谧而壮阔的景色出现在周兮野眼前。她喝了一口橙汁,甜蜜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来,可能味道因为高空的原因变得有些怪,但周兮野终于笑了出来。

这不仅仅是橙汁的味道,更是自由的味道。令行止也不再惊讶周兮野的出现,他们两人都是“神出鬼没”的人,用微小的细节改变全局。或许每一个决定都是由细节与直觉推导出,他看向窗外,俯瞰整座城市。

报纸丢在一旁,令行止背靠在椅背上休息。

下一刻,飞机消失在云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