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ldo;你想吃点什么？川菜鲁菜粤菜…&rdo;徐阳问。

&ldo;应该我问你，我请客。&rdo;

&ldo;按次数轮也轮到我请客，我可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吃了你的该嘴短了…&rdo;徐阳这话是动脑子说的，他不想再看到赵平尴尬的表情。

赵平笑，没说话。

沉默。

到了餐厅，赵平主动问起出柜的事，他问徐阳是不是压力特别大，聊起父母是否能真正的理解，而不是一时的妥协。徐阳说他觉得他父亲一辈子过得挺窝囊挺累的，到了晚年他本来应该是轻轻松松地，可现在他轻松不了，也许到死他也轻松不了了…赵平说他觉得徐阳够不错了，至少在其他方面，他没让他们失望，遵循着父辈希望的轨迹。

徐阳听着觉得挺好听，挺安慰。

赵平又说他自己的生活，就连父母的最低期望都达不到。徐阳没想到赵平这么坦诚，他也就顺势开口问：&ldo;干嘛干这个这么辛苦的？你随便找个什么工作不行？送个快递之类的。&rdo;

&ldo;这个工作简单，挣得也不少，我觉得挺好，没压力没责任，干完活什么都不想很轻松。&rdo;赵平回答，看看徐阳，一笑。

徐阳也很理解地一笑，点头。

赵平没问过一句他父母搬家的原委，似乎更没在意过他父母新家那市中心的宽敞住房和漂亮装修。但他说自从知道这老夫妇是徐阳的爹妈，他就发觉他们很面善，看着挺亲切。

徐阳听着笑了起来。

徐阳感觉到他和赵平依然在种双方都拘谨的状态里，他们不是没话题可聊，是感觉有更重要的，想说的话题，却谁也开不了口。而且好像他们之间有比从前大很多的距离感。

徐阳建议吃完饭他开车送赵平回去。

赵平看看徐阳，回答：行。

徐阳明白了，他说：&ldo;我是说你回去洗个澡休息，我怕你太累…看你干活，要是我的话，这三趟下来非散架不可。&rdo;

赵平笑了：&ldo;你是没有锻炼，常做就好了。我第一次做，回家连拿钥匙开门都不行，胳膊直哆嗦。现在什么事都没有。&rdo;

&ldo;我就不信一点不累。要不你下午跟我跑步去？&rdo;

&ldo;没问题…其实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是刚搬完一个特别累的，我还回去洗的澡，换的衣服…&rdo;

徐阳都听愣了：&ldo;…然后还那么骁勇…不过你基本是躺着纯享受，我那是重体力…&rdo;

赵平又笑了，还是很温和，慢条斯理说出两字：&ldo;去死。&rdo;

他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然后就自然而然结帐出来，徐阳开车，赵平指路，来到赵平的住处。从外面看是个破旧的三层楼房。

&ldo;你要有事就给我打电话。&rdo;徐阳在车里说着他自己都觉得表达不清的话。

&ldo;你不一起上去嘛？&rdo;赵平问。

徐阳意外。

&ldo;我要是下次没吃晚饭，等着你给我送。&rdo;赵平玩笑着。

徐阳倒不好意思了。 徐阳说他想象过赵平住的地方很简陋，但他没想到那么简陋，屋子小到除了一个单人床和紧靠着床的桌子，整个房子就没其他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