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后来对徐阳说，他听徐母这番话差点崩溃了，他感觉到人格上的侮辱。徐阳想也许这是福庆一直对徐母厌恶的原因。

当时徐阳的反应是，没理他妈，对福庆说：&ldo;我拿合同，一起走。&rdo;

徐阳说此刻，徐母也愤怒了，她又开始对徐阳又拉又拽。

徐父阻止徐母，同时喊：你让他走，滚！

徐母喊叫：&ldo;你们去哪儿？是不是去新桥，那是你们的房子吗！你们有资格住吗？徐阳，你离开我们，你去住我们的房子…&rdo;

徐阳这时候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他摘下两个钥匙放到装饰台上，对他妈说：&ldo;那边的钥匙，看好了，放这儿了，另外两把钥匙都在那边。我这辈子不住你们的房子…&rdo;

徐阳说完，拿了东西，推着福庆，走出门。他听见母亲在说着什么，哭泣。

第十二章

徐阳和福庆坐在车里，徐阳没马上发动汽车，因为他有些血液流通不畅般手脚发冷，燥热般脑子发烫，所以他想坐两分钟再开车。

福庆坐旁边一直看着徐阳。

&ldo;我想抱你…&rdo;福庆凝视徐阳，微笑着说。

徐阳看看福庆，挤一个笑。然后靠座椅上，继续缓一缓。

沉默。

&ldo;你不会后悔吧？&rdo;福庆说。

徐阳没明白。

&ldo;你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后悔了？&rdo;

徐阳的愤怒突然延伸，再次膨胀，他瞪起眼睛：&ldo;什么意思？我后什么悔，你说这话有意思吗？！&rdo;

福庆愣，马上委屈，很难过，更心急，道歉，讨好地：&ldo;你别生气，我说错了，我不会说话…刚才我以为是世界末日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rdo;

徐阳没被福庆的话所感动，但他马上理解了福庆，体谅了他。二话不再说的发动了汽车。

路上。

&ldo;去我宿舍或者去我姑姑家都可以。&rdo;福庆建议。

徐阳开车。

&ldo;你说话啊…&rdo;

&ldo;找旅店。&rdo;徐阳回答。

之后徐阳一直冷着脸，福庆观察着徐阳，也冷着脸。二人满脸苦难地进了房间，关上门。

二人都躺床上，都长出口气，都沉默不语。

徐阳躺着躺着，他伸手抚摸福庆，然后二人搂在一起。

&ldo;刚才真可惜，正兴头上。&rdo;徐阳说。

福庆吃惊，然后笑了出来：&ldo;让你再敢色胆包天！坏蛋。再有这种事，我非阳痿不可。&rdo; &ldo;让我摸摸，痿不痿…这样…肯定不痿…&rdo;徐阳说着y秽的语言，做着y秽的动作。

福庆笑着，二人抱住，翻滚着。福庆趴在仰躺的徐阳身上，他们凝视片刻，然后是接吻，是爱抚，抓捏着对方的肌肤，紧紧抱住，继续翻滚…徐阳说他们当时绝对是用全部的动作来表达着什么，表达着特别强烈的感觉，感情，有激烈的喜欢，有狂热的爱，更有安慰，心疼，支持，很多…所有的感情都表达完，发泄完，他们依然穿着衣服，满意，安静搂抱着躺在一起。他们闲聊。

&ldo;我很小的时候，看见我爸睡觉，光着上身，我就喜欢，想贴上去…再长大点，看见我觉得精神的，帅点的，我就脸红…我拼命学习，我一考了好成绩，我就没有了耻辱感…我跟你说过，我上初中还有高中那两个同学，我觉得我就是真跟男人好，也不会是他们…&rdo;

徐阳笑。

福庆也笑：&ldo;真的，我没骗你。我想象里，他肯定是个城里的，大城市的，说话很洋气，酷酷的，很男人味儿…刚上大学时候，我觉得周围都是这样的，可时间长了，我觉得他们都不行，还是碰不到我想象的…&rdo;

&ldo;我是你想象的？&rdo;徐阳疑惑地问。他真没那自信。

&ldo;是，全部都是，我不敢相信我能这么幸运…&rdo;

徐阳笑。

福庆的这番话，在几年后，他们一次争吵中，被徐阳想起，他对福庆说：&ldo;你喜欢的从来都是你想象的我，不是真的我。&rdo;但福庆回答：&ldo;就算是我想象的，可我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姓徐名阳，我从来没怀疑过。&rdo;

…

他们依然闲聊。

&ldo;你在很小的时候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喜欢同性？&rdo;福庆笑着，好奇问。

徐阳很认真仔细地想…

&ldo;我不知道那个算不算，不应该算…&rdo;

&ldo;快说快说嘛。&rdo;福庆着急，催促，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