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几丝歌声自倚剑口中缓缓飘出,婉转如黄莺轻鸣。
郁白庭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倚剑,忽开口道:“你想家了么?”
倚剑如玉般的脸上拂过一丝微笑,“你不想么?”
郁白庭道:“你可有为你的家人报仇?”
“报仇,报仇……”倚剑脸上掠过一丝黯然,“报了仇又怎样?桃花散一季还可再开,可人。”倚剑轻轻一叹,离开窗台,回到内室,看着郁白庭道:“可好些了?”
郁白庭面上忽然浮出一丝笑意,“已好多了。”
倚剑微微一怔道:“你笑了。”
郁白庭心中一动,他笑了,没有任何意味,已有多少年,他没有笑过。
郁白庭缓缓站起,剑没有在他手上,他走向窗台,掀开窗上珠帘,倚剑静静跟在他的身后,右手携着紫竹洞箫,和着窗外暮雨,和着飘散的桃花,箫声悠悠入耳,郁白庭面上再次泛上一丝微笑,多少年来,他眼中的只是血与剑,而此刻,他的心中却如此的放松,如此的安定。
桃花飞散,素影翩翩。箫声悠悠,岁月如烟。
“郁公子,你的伤好了么?”
“好了。”
“好了多少了?”
“不多不少。”
“郁公子,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
“像你的眼睛一样。”
“真的吗,郁公子,你……你觉得,是月亮好看还是我好看?”
……
转瞬已过月余,窗外桃花都谢了,小楼上,倚剑倚着窗,看着楼下的“客人”笑着来去,眼中泛过一丝厌恶,一声轻叹,倚剑转过身子,帘外阳光映过她如玉的脸庞,也映出了她浅浅的愁容。
屋内的熏香静静燃着,一抹身影静静的来到倚剑身边。
“你有心事”郁白庭淡淡道。
倚剑缓缓回过头,一笑道:“没有,我……我能有什么心事。”
郁白庭静静看着倚剑的眼睛,良久,倚剑的笑容渐渐落下。郁白庭转过身,走到窗台,掀开窗上珠帘,淡淡道:“一个月了。”
倚剑叹一口气道:“你…可是要走?”
郁白庭没有说话,也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