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也不会空着这么大的院子祭奠那么多灵位。
盛辰南看她的眼神突然深邃:“……嗯。”
“我们去打扫打扫吧,”兰兮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
从前他来此,都是一个人,醉酒到天亮。
是整日整夜的不眠。
是催心剖肝的痛。
是彻骨的折磨。
但二十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剜心般的痛。
她忽然拥住他的腰,柔声道:“夫君,我陪你去看望他们,好不好?”
一声夫君,轻而易举摧毁了他心底固守的城墙。
“好……”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已沙哑。
她又重新踏进那间屋子,这次不是一个人。
他也不是一个人。
牌位已许久没擦拭,满是灰尘,看不清上面的字。
盛辰南轻轻擦去前面其中一块牌位的尘埃,动作温柔小心。
她心情复杂,更多的是不忍。
他拿起块牌位,蓦然许久,最后递给了她。
兰兮不懂他的意思,只小心接过捧着,那块牌上,没有字。
“这空白的灵位是?”她怔怔问道。
盛辰南沉默看着牌位,喃喃道:“这是我给自己留的位置。”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闻言心里一怵,蓦地将手里的牌位摔倒地上:“你什么时候是如此悲观的人了?”
盛辰南自嘲笑道:“我随时都可能死在沙场上,不知尸首何处,给自己备好后事也无不妥……”
“你再胡说我就动手打人了!”兰兮不悦。
他应该是那个孤傲尊贵的战神将军,睥睨一切,不该如这般颓然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