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林子中一路朝西边走去,数个时辰不曾停息的行走,三人的体力也都到了极限,然而身后的犬吠声越来越近。
她们丝毫不敢懈怠,眼瞧着官道近在咫尺。
“告诉魏王!找到了!”
无数的犬吠声传来,四面八方都是人影和火把,火光下猎犬的尖牙,透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你们快走!”
血光尖叫!
沈青稚只来得及看清沈苓绾惊得煞白的小脸,她们二人就被身后一股极大的力道,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但那些寻找她们的魏王府追兵,好像一个都不见了。
“姐姐。”沉沉噩梦,沈青稚惊出了一身虚汗,猛的睁开了双眼。
“大姐姐!”睁眼望去,才发现自己身上换了一身干净的玉白色亵衣,此时正躺在营帐里头。
“醒了?”
帐子外头,已经守了大半夜的男人,听得里头的惊呼声,终是忍不住抬手挑开帐帘一角,走了进去。
月色如钩,夜凉如水,外头地里还沉着厚厚后未曾融化的积雪。
这里是出发西北的大军营地。
沈青稚抬眼瞧向营帐外走进来的男人,昏黄的烛火下,男人一身单薄的春衫,显得格外的颀长冷隽。
墨一般沉的眸里,隐带凉薄的冷厉。
沈青稚心口一悸,咬着唇:“贺大人,我大姐姐呢?”
而后她又想了想,接着又补了句:“今日之事,谢谢,贺大人。”
“贺大人?”贺愠闻言冷笑,“稚儿这声贺大人叫得,好似陌生。”
沈青稚垂了眼眸,咽下喉间泛起的苦涩,缩在衣袖里的手死死握在一处。终究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瞧着贺愠厉声控诉:“先生觉得陌生?那先生要我如何?”
贺愠侧头,盯着褥子里缩着的娇娇少女,语调带着微微的控诉,更是夹着说不明道的情绪:“稚儿向来都是这般无情。”
这话。
沈青稚心间压抑许久的委屈一震,瑟缩着身子,在被褥里藏了大半张脸,抿唇道:“先生做了大义,给我订了外祖家表哥的好亲事,如今却又怪我疏远?先生可曾有考虑过青稚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