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心。”沈青稚紧紧握着手中玉牌,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同沈言珩一同转身离去的陌生男人,这人与贺愠竟然有几分相似的神韵。
大军离京,上京百姓终究还是没能一睹贺愠芳容。
沈青稚她们趁着天未亮时,偷偷起身出门。这会子急忙忙赶回去,赶在徐氏起身前过去请安,然后和徐氏一同出门上香。
徐氏所乘的马车沿着官道出城,越行越偏,绕了段山路,最终在一处偏僻的净月庵前停下来。
沈青稚下马车,看着眼前偏僻破落的庵子,心生警惕,清冷的眉梢悄悄拧做一团,盯着徐氏问:“祖母,这便那处极为灵验的,送子观音娘娘的庵子?”
看着眼前极为荒凉的山林,老夫人意有所指:“可不就是这处,这是我的福地。”
一行人进了净月庵,堂院里走出一个瞧着四十出头的带发修行老尼姑。
老尼姑眉梢高挑,眉尾细长,若仔细看去,面颊上还残留着不及擦干净的脂粉,待她瞧清沈青稚和沈苓绾姐妹二人的好样貌时。
当即眸色一亮,转而压了眼中惊色,恭敬朝着老夫人行礼:“老夫人,贫尼等候已久。”
徐氏与那老尼姑,这二人显然是旧识。
此时也不知老夫人悄声说了句什么,老尼姑不动声色悄悄扫了沈苓绾一眼。
接下来的大半日,净月庵里倒是一切如常。
一行人,跟着老尼姑,把庵子里的菩萨通通拜了一遍。
上午忙碌,转眼到了用膳的时辰。
斋堂里,祖孙三人一同用膳,哪怕姐妹二人细心谨慎,依旧昏迷过去。
等她被人用冰冷的茶水泼醒时,这都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大姐姐……”
“稚姐儿。”沈苓绾迷迷糊糊应了声,软着身子坐了起来。
这时二人的榻前站了位身着尼袍,瞧着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女尼姑。
见得这人沈苓绾有些不敢相信惊呼:“小姑母!你竟然还活着?”
“绾姐儿,多年不见。”女尼伸手,慈蔼的摸了摸沈苓绾的发旋。
沈苓绾红了眼眶:“小姑母怎么会在此处?这些年间,我听府中长辈提起,都说姑母已经早早的没了。”
听得沈苓绾的话,女尼眼中有一瞬失神,声音发颤:“当年我新婚夫婿辞世,你祖母想要逼我另嫁,我自是不愿,她便用了手段把我骗到这处尼姑庵,想着让人坏了我的清白,便可以以此要挟我。”
“她当年想逼着我去给魏王做妾,我狠心剃掉满头秀发,出家为尼,于是她逼着我,把我困在这庵子里,就是觉得我这种寡妇定会连累侯府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