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只有沈苓绾彻底消失,或对外宣称她病死,从此淮阴侯府再也没有一位嫡出的大姑娘,她才能逃了这场祸患!
但是!这般灰溜溜逃走,永远隐姓埋名真能甘心?
沈青稚上前一步,看向沈言珩,神色清冷:“大哥哥真的能甘心?”
“哥哥这些年在外头历练,去的都是穷乡僻壤之地,积累政绩正是升迁的关键时刻。哥哥好不容易回上京,正是一展抱负的时候,哥哥自来深谋远虑,怎么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沈言珩语塞,想要反驳。
沈青稚却冷眼继续道:“哥哥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大姐姐考虑?”
“大姐姐自小是娇生惯养出来的高门贵女,若是真的与哥哥一同在穷乡僻壤隐姓埋名,姐姐的身子骨能熬得过几年?”
沈青稚口中的话,也是字字见血。
沈言珩自小便有极大的抱负,若是这般离去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魏王权势滔天,岂是现今的他们能为之抗衡的。
沈言珩从未有一刻,像今日这般渴望权势,他这些年来一心为官,只想踏实往上,并未沉于上京权势纠葛,反而如今虽名声极显,却因着初初回京,手中并未掌握任何的人脉权势。
沈青稚深吸口气,嗓音淡淡:“哥哥,现在也并未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哥哥不如选一方权势栖身,步步为营,总会有狠狠反击的一日。”
“稚姐儿!”沈言珩眼中震动,他这刻似被人一拳垂醒。
沈青稚看着窗外景色,寒冬料峭,腊梅、山茶、海棠,却带着一种独有的傲骨,在院子争相娇艳,突然歪头一笑。“哥哥不如就选丹阳大长公主嫡子贺愠,贺大人吧?”
她眸光灿若星辰,更意有所指,“毕竟贺大人可是亲口承认过,与哥哥是好友。”
“青稚!”沈言珩大惊!
自从那日贺愠莫名出现在府中,再到沈青稚重病,贺愠出手,沈言珩便猜到了贺愠抱着的究竟的怎样心思,那个手段狠厉毒辣,步步算计的男人!
沈青稚朝着沈言珩摇了摇头:“哥哥无需担心我,哥哥按照意思去做就好,至于贺大人……”
沈青稚生出一股莫名自信:“贺大人,他、哥哥安心,他不会为难青稚的。”
“前头的雪妹妹给哥哥清扫干净,哥哥若是争气,也许多年后,贺大人反过来恭恭敬敬叫上哥哥一声,沈大人!哥哥以后也是我和大姐姐的倚仗,哥哥觉得如何?”
沈言珩深吸口气:“那魏王嫡子,你可有想到什么好法子让贺大人出手?”
沈青稚勾了勾唇,神色冰冷寡淡:“大姐姐若是不嫁,不是都想逼着大姐姐去死么?总归要死一个人的,那为何不然魏王嫡子死了才好!”
“毕竟,魏王嫡子若是死了!大姐姐同样也可以不嫁!”
沈言珩与沈苓绾,同时浑身巨震,好似第一次瞧清沈青稚这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