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服务员走过来,询问:“两位,火给您关小一点吧?”
周权说:“关了吧,吃完了。”他站起身,路过封雅颂,说了句:“走。”
——
封雅颂跟着他上了车,车子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行驶。
音响里的歌曲自动续上了,低缓的曲调,封雅颂却听得心里越发紧张了。
鼓了半天勇气,她对他小声说:“……我不该撒谎的……”
她以为他多半不会回应,可没成想他鼻腔里“嗯”了一声。
封雅颂又看向他,他的侧脸很平静。
车子沿着环城路跑了一段,如果回宾馆,就要从前方路口下了。可是周权没有减速,略过路口,朝郊区方向开了过去。
两侧的树木越来越繁茂,车子沿着笔直的小路跑了很久后,拐进了树林的岔路里。
又碾着杂草开了几分钟,最后停下了。
周权推开车门,抛下一句:“下车。”
封雅颂有些困惑,犹豫着从车上下来了。
四周树高草盛,静谧无人,空气里带着大自然的原始味道。
封雅颂踩着野草,绕到车后,看到他把那只熟悉的皮袋子放到了后备箱上。
封雅颂顿时僵住了。
周权拉开皮袋子,挑出一把竹尺,然后看向她,命令说:“裤子脱到膝盖。”
封雅颂张了张嘴:“……在这里么?”
周权退后一步,指着车尾:“扶着那里,屁股翘起来。两分钟时间。”
封雅颂低头看着自己,她今天穿了一条略宽松的白裤子。她把手伸到裤扣上,犹豫半天,还是没勇气解开。
她望向他,小声问:“可以不脱么?”
周权说:“你还有一分钟。”
这里是室外啊,尽管是荒郊野外,可是……
封雅颂战战兢兢,始终不敢脱下裤子。而他的态度又是那样严厉,她求饶似地望向他:“……主人。”
周权只是看着她,等着,直到两分钟时间到了。
他转身去车内,把装着小玩具的盒子拿出来,扔在了后备箱上。他指着说:“任务加码,把这个放上。”
封雅颂还是没动。
周权盯着她问:“是等着我帮你脱?还是要我帮你放?”
寂静的野外,他声音坚硬得不容一点余地。
封雅颂紧张地都快哭了
周权声音又淡了,握着竹板,指了一下:“给你最后一分钟。”
封雅颂心脏狂跳着,不自觉看了他一眼。
他的语气,让她觉得如果再拖一分钟,就不是任务加码的问题了,他可能打算把她扔在这里了。
封雅颂缓慢挪动了一下脚步,将那个盒子拿了过来。
裤子脱下的时候,她感到空气有一点凉。她瑟瑟低头,看到了自己的鞋子,也看到了杂乱的草坪和土地。
小玩具在内裤里放好位置,她撑着后背箱,伏低了身体。
竹板点在她的臀部,他说:“四十下,报数。”
封雅颂咬住唇,没有出声。她抬起眼睛,看到了车子上方叠映的树冠,阳光从叶子的缝隙里泄露出来。
“啪”地一下。
封雅颂微微一抖。小玩具也同时在震动着,疼痛和异样交叠,令她心里难过极了。
她张不开口,她没有报数。
竹板停顿两秒。
周权说:“很好。”
“啪”地又是一下。
封雅颂埋低了头,一滴眼泪掉出来,落在车身上。
她吸了吸鼻子,身体微颤,感到心里在发着抖。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难过。屁股疼得并不剧烈,小玩具还在震动地抚慰着她,可是她却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又是一下。
封雅颂撑着车的手臂一松,向下蹲到了地上。
她抱在自己的胳膊里,瑟缩地开始哭泣。
周权握着竹板,停了几秒钟,他朝她走过来。
走到面前,他说:“起来。”
封雅颂身体动了一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裤子。她的肩膀耸动,一瞬间哭得更厉害了。
周权定在了原地。
她裤子凌乱,半跪坐在杂草里,紧紧抱着他的小腿痛哭。哭得他裤腿都湿了,她终于说话了:“……我不想要这样……”
她的声音像头顶的落叶一样,抖一抖,就落下来了。
她说:“……不要这样了……主人……”
她又说:“……对不起……不要不管我……”
最后,她只是哭着说:“……主人,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权胸腔起伏,张开了口,命令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认命似地抬了抬手,把竹板放在了车上。
然后他空出两只手,弯腰想要扶她起来,可她颤抖得太厉害了。
他一时间居然不敢触碰她。
周权又站直了,隔了一会,低头对她说:“起来吧。”
四下一片安静,荒草寂寂,人声车声都远,连风声鸟鸣都远了,唯有一辆车,两个人。
周权看着她的头顶,听着她的哭泣,胸口无声地呼吸着。
你的心在发抖么?
为什么我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