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连瑛只好听从。
看他一脸不情愿地乖乖坐着,青枝忍着笑给他上药包扎。
幸好也是累了,一沾到枕头便睡得很深。
而黄开先却睡不着,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妻子会被带去大理寺。
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的妻子对此事虽知道一些,但性子实在急躁,又不机敏,不然那日她就不会随手把簪子给康太太了。她只是为了一时方便,急着用这个堵住康太太的嘴,万没想到这一支簪子会害了他们两人。
应该早些去拿回来的!
可恨他派去的杀手没有找着,有可能是康太太临死前把当票故意藏好的,阴差阳错,最后落在裴连瑛跟林云壑手里。
不知妻子在大理寺如何应对?
他愁苦万分。
而黄夫人面对这样的处境,也是慌张无比,但她没有如实供出,只说簪子掉了,被人捡去了。再问,她就哭,说大理寺的官员欺凌女眷,要求他们放人,不然便绝食,死在大理寺,让高士则偿命。
高士则一阵头疼。
“林指挥,你看怎么办?”他问。
才被抓,精神都是稳定的,林云壑道:“继续关着,但要让她一晚上不能闭眼,明日就好办了。”
不错,高士则心想,难怪天子派他查案呢,倒是挺有想法。
第二日,裴连瑛在关押处见到黄夫人,发现她面色晦暗,眼睛红肿,整个人蜷缩着,像是一整夜都没睡过。
“应该容易撬开口了。”林云壑站在身侧,得意地告诉他,“我听父亲说过,两方打仗,如果抓到战俘,想要套出敌情就得这么对付。”
“看来你应该在刑部谋个审讯的职务。”裴连瑛一笑。
他走进房内。
黄夫人听到声音,浑身一震:“你们快放我出去!我是三品夫人,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我?我要告御状!”
不怕她提天子,裴连瑛一撩衣袍坐下:“此案原就是天子下令……哦,黄左侍郎不知是吧?怪不得他,天子是暗中命我们调查的。”
竟是天子亲自指使。
黄夫人立刻矮了半截,声音放轻:“你们抓错人了,那簪子不在我手里,我昨日说了,我有日掉在外面,不知被谁捡了去。”
“你认不认识康太太?”裴连瑛冷不丁问。
“我……哪位康太太?”
“康长茂的太太,康家一家原本住在陵州的永安县,你跟你丈夫也在陵州,你们两家先后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