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把裴连瑛扶到客房的床上躺着。
李韭儿魂儿几乎没了:“太医呢,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再请个别的大夫?”
其实只过去片刻而已。
林云壑擦着额头的汗,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裴家的两位长辈了。但他理解她们的痛苦,当初姐姐去世时,他的父亲母亲也是一样的。
幸好周太医来得快,周太医跟卫国公府的关系一向不错,听说是林云壑的意思,不顾腰背酸痛马上出发。
不说林云壑,那裴连瑛也是天子青睐的年轻臣子,若是治好他,将来总归会有好处。他蹒跚着进来,身后跟着药童。
“听说是刀伤?”周太医询问。
“是,您快给他治吧!”林云壑催促。
周太医道:“准备些热水,干净的棉布,我带了些,但怕不够……”
李韭儿还没吩咐,管事赶紧就去叮嘱那些奴仆了。
翠儿跑到陈家时气喘吁吁。
一见到周茹跟青枝,她眼泪直往下流,哽咽道:“少爷,少爷他受伤了,少夫人快回去吧!”一阵大哭。
青枝从没见过翠儿如此难过,心直往下坠。
她想到了那个杀手。
当初听裴连瑛提起时,她就有点担心,可没想到……
他不是说自己会注意的吗?
是不是今日下暴雨,他没有带捕快?
青枝心乱如麻,骑着阿毛直奔裴家,把母亲都忘了,周茹叫道:“跟我坐马车去啊,你这孩子……哎呀,阿念,快,我们也快走!”
她跟陈念坐了马车。
一众徒弟们都很担心,神情慌乱。
似乎感觉到背上主子的心情,阿毛跑得奇快,阿黄也跟在后面。
来势汹汹,香云桥上行人纷纷避让。
到了裴家,青枝一路跑着去了上房。
“母亲,他在哪儿?”她问。
汗水顺着她额角流淌下来,林云壑在她脸上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情绪,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在客房,周太医正给治着呢。”周太医不给他们看,婆母瞧着要晕了,李韭儿只能宽慰着婆母,扶她在这儿边歇息边等,她指一指林云壑,“是这位林指挥请来的。”
林云壑?青枝微微一怔,但她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去了客房。
外间,裴辉蹲在地上,满脸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