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壑在不远处瞧见他,打马过来。
“裴左少卿又在查什么案子?”他手里拿着马鞭,眸色灼灼似烈日。他窝了一肚子火,不知如何发泄。
“去年的案子。”裴连瑛挑眉,“怎么,林指挥又想插手?”
“去年的就算了……”林云壑跳下马,“陈掌柜可跟你说了雀金线的事儿?你叫她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陈掌柜?一切有我?
林云壑真是蹬鼻子上眼,裴连瑛冷冷道:“锦缎罢了,就算是雀金线又如何?你林家拿了丝线让她织,不就是找不到人吗?她织不好你们也不能怪她,再说,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有事我会替她处理,她除了是掌柜,更是我妻子。”
“妻子”二字咬得极重,林云壑妒火狂烧。
他看到吻痕后就像被扎了一刀的猛兽,难以平静。
青枝是裴连瑛的妻子,但他心里一直存有幻想,这事实便没那么清晰,然而青枝脖上有吻痕就不一样了。两个人的亲密,将这一事实表现得血淋淋的刺目,他一想到他们,就是一次折磨。
见林云壑双目喷火,裴连瑛又冷静下来:“林指挥,你这官职是天子赐的,天子对你寄予厚望,莫要忘记。”
这是在提醒他,林云壑握着马鞭,几乎要握出血来:“我知道她并不喜欢你,总有一日,她会离开你。”
“是吗?”裴连瑛笑一笑,“真有那日,我一定会恭贺林指挥。”
林云壑:“……”
比起他的激动,对面的男子简直是波澜不惊。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他根本就不喜欢青枝吧?
不对,如果他不喜欢,他会在她脖子上弄这些东西吗?林云壑盯着裴连瑛,真想钻入他脑中看个清楚。
裴连瑛却告辞了:“林指挥可以继续等她,但请你记住她的身份,如果你不顾礼义廉耻,别怪我出手。”
大局为重,但他也是有底线的。
他转身离开。
林云壑心头郁气难消,调转马头狂奔而去。
戌时,裴连瑛才到家。
但青枝仍然不在。
不知她到底是在织什么锦缎,要花费这样多的时间。
他手指停顿在书页上,半响没有翻动一下。
外面传来李韭儿的声音:“连瑛,你快去陈家把青枝接回来……”她走入书房,“怎么还看书呢?青枝一定是遇到麻烦事了,你帮她出出主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