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儿子跟女儿去世时,尤其是女儿,她发现苏起哭得极其伤心,她去安慰,他竟说是他们把女儿害死的。
当初女儿是不想嫁给赵廷俊,但丈夫觉得赵廷俊年轻有为,看上了他。她作为妻子,怎能反对?事实上,赵廷俊也确实不错。
后来女儿去世,也是因为身子不好,跟她这做母亲的有何关系?她跟丈夫都是为了女儿的将来啊。
只是面对苏起的指责,她当时忽然的语塞,差点透不过气。
她再没有管过这儿子。
苏老夫人闭了闭眼睛:“算了,就是我去也劝不成,何况是你?起来吧。”
管事应声,垂首站在一边。
赵蕊见外祖母对二舅父没有办法,有点着急,可二舅父的行事作风她也是领教过的。二舅父就算再疼她,他不喜欢的,也很难勉强。她忽然道:“外祖母,我想爹爹,我要回去了。”
苏老夫人知道她很敬重父亲,马上派人送她回赵家。
城内一丝风也没有,天边的云霞仿佛也是颜料涂抹的一般,定在空中。
路上行人汗流浃背,裴连瑛从大理寺出来,感觉中衣也是紧紧贴在身上,很不舒适。他骑上马,急着回去沐浴,谁料没走几步,就看到他的父亲正站在不远处。
“您怎么来了?”他诧异。
裴辉已经等了会,额头上有些汗:“我是刚从横街来的,路过清风楼,想到我们父子俩许久没在一起喝酒了,就想请你去喝两杯。”
裴连瑛道:“喝酒也可以回去喝。”
“那不一样,清风楼的酒是他们独门酿制的,我们要买都没处买。”裴辉催促着道,“我已经定了雅间,走吧。”
裴连瑛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父亲专程过来相请,不好拒绝。
裴辉专门定了一处比较清幽的雅间,二人进去后,伙计先是上了好茶。
屋内有冰鼎,丝丝凉气从中溢出,将暑气驱散不少,裴连瑛端起茶喝了几口:“真就我们父子俩?您没请祖母与母亲过来?”
“我们一家子天天一起吃饭,难得就我们父子俩有什么?再说,她们酒量都不好。”
父亲平日对母亲疼爱有加,这让裴连瑛更为怀疑,但并没有再说什么。
裴辉等菜肴上齐后,给儿子斟酒:“最近没有棘手的案子?”
“没有,都是些小案子。”
“这样最好,不然遇到像之前那个拐孩案一样的,你又要忙得回不了家。”
“不好避免的,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您也不要过于忧虑了,既然去了大理寺就得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