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他确实是不想计较了,但被这样煽风点火,下不了台,就道:“你的裙子我可以赔你,”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在地上,“但你得向我的玉佩道歉。”
怕是个疯子吧?玉佩又不是人,如何道歉?而且她又没有错,青枝白他一眼,一拉缰绳便想走。
那公子拦住她:“没那么容易,你必须道歉。”
另外的公子们也都围上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简直是把她当猴耍,青枝忍无可忍,手腕一转,把冰碗一股脑的朝外泼去。
这种情况任谁也没想到,除了为首的公子被冰冷的蜜水浇了一脸外,别的公子们也没有幸免,袍角或多或少都沾了点,纷纷叫嚷着朝后退去。
青枝借机催促毛驴,毛驴撒开蹄就跑。
等到那公子抹去脸上的冰水,再找青枝,连青枝的背影都瞧不见了。
他湿透的脸,沾着豆子的衣袍引得其他公子一阵发笑。
“云壑竟也有今日呢。”
“是啊,哈哈哈,竟被一个姑娘浇成落汤鸡……”
那公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其实他只是想吓一吓那姑娘,她只需服软便行,谁料她竟拿冰碗泼他。
以后再遇见,可别怪他报这“一箭之仇”。
却说青枝走后不久,陈念也出门了。
之前的织机是赵宝林做的,让他修最为合适,陈念便先去赵家,谁想赵宝林前几日接了活,去别家忙了。
陈念没办法,向别人打听附近可还有什么木匠。
苏起正好从一家木料店出来,瞧见陈念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他一眼就认出她,下意识跟在身后。
“掌柜,请问刘木匠家在何处?”陈念行到一家酱油铺前询问,有人刚才指路了,但她一直没有找到。
酱油铺掌柜道:“就在前面的巷子,你进去往右拐第三家。”
陈念谢过。
苏起发现她是在找木匠,想一想,从后面赶上来:“姑娘需要木匠吗?是要做什么?我正好在找活。”
陈念停下,侧头看了一眼苏起。
年轻男子生得剑眉星目,穿一身半旧布衣,卷起的袖口上沾着少许木屑,一看就是刚做了木工活。
“你会修织机吗?”
“会,我做木匠活已经有十年了,姑娘放心。”苏起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