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泰初点点头:“是织得不错,但她一个姑娘家,与刘家如何比?再说吧。”他手头又不是没事情,哪里有空去处理这个。
见郑泰初就这么走了,许婵心想,早晚有他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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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比起别的纹样,要求不同,最要紧是织出那神佛的庄严,慈爱,普度众生之感。是以织到脸部时格外用心,姑侄俩织完一段时间就得歇息一会。
眼见快要傍晚了,青枝觉得自己体力好,让姑姑去休息,她抽空出趟门买颜料。
周茹很不满:“又要织锦又要画画,你有几个手?织完这两幅,暂时不要织了。”织完都五月底了,女儿很快就长一岁的。
十八岁的姑娘再不嫁人,真有些晚。
她希望青枝多花时间在裴连瑛身上,就算给别人机会,自己也得主动点。
青枝道:“画画又不累,我都当休息的。”
周茹知道劝不住,就道:“京城大,也不知你去哪家买,不如坐你伯母家的马车,省你力气。”
才不去呢,青枝拒绝。
周茹皱眉:“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去借成吧?你在家等着。你伯母之前就说了,他们家的马车我们随时可坐,反正很多时候也是闲着,但是车夫的工钱一日都不少给,马也是每日都要吃草,不用白不用。”
她又不是要面子,青枝道:“我等不及,我现在就要出去。”一溜烟地跑了。
她自小就好动,做什么都快,周茹哪里追得到,很快就看不到青枝的人影,气得暗骂她不听话,坐马车多好,非得走路。
其实青枝也没走路。
上回丝线的事记忆犹新,青枝觉得恐怕要各个颜料铺都看一看,选个最公道的。这样的话,还是骑驴方便,便又去那家鞍马租赁铺。
伙计记得这个俏丽的小姑娘,笑着问:“姑娘这回还租驴子?”
青枝道:“仍要之前那头,没给人租去吧?”她觉得这头驴很好骑,不用担心摔下。
“客人刚还回来。”伙计把毛驴牵到青枝面前,“你仍是去桑河?”
“不是,就在城内转一转。”青枝摸摸毛驴的脖子,忽然发现它额头上的毛少了一大撮,露出光秃秃的肉,忙问,“怎么回事?莫不是病了?”
伙计叹口气:“有时会遇到脾气粗暴的客人,我们也无可奈何,只是一撮毛总不能怪责。若是腿折了或是什么就不行了。”
居然是被客人弄掉的,青枝瞧着毛驴湿漉漉的眼睛,低声道:“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