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柳辞的调门拔高了一个度,一张化了精致妆面的脸气得通红,“沈医生想说我误会什么了?和韩栋‘走后门’的不是你沈医生么?一搞就是七年我还真不知道是该夸你们两个长情还是该夸你们两个不要脸!”
和所有烂俗电视剧里正宫打小三的戏码一样,柳辞将她的包砸在了沈清寻脸上,五金扣子在沈清寻额角开了一个口子。
见动了手,原本坐着听戏的同事坐不住了,三三两两拉开了柳辞。
柳辞动手打不到人,干脆就扯着嗓子骂人。
“沈清寻我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爱干那不要脸的事呢?你个臭同性恋你爱‘走后门’我管不着,曾经你和韩栋那些破事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但你知不知道韩栋已经结婚了啊!他现在在过正常人的日子!你能不能稍微要点脸啊!大半夜跟他发那图片你还真好意思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有脸面干出这些事啊!还周日公园露营地见,怎么着酒店都满足不了你了是吧?趁着我怀孕你们倒是肆无忌惮了是吧?好家伙,你们医院还敢用你啊,真不怕你有艾滋病传染给别的患者?”
柳辞一番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懵了门外的围观群众以及沈清寻,门外慢慢聚起来的听热闹的患者以及患者家属没想到这医院挂在先锋人物栏里的医生不仅是个同性恋还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同性恋,沈清寻没想到曾经爱过七年的爱人将他编排成了这个样子,替他找了这样大的一口黑锅。
“柳女士,您知道您的这番话已经构成诽谤了么?首先,我看着您怎么也像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您思想迂腐我不怪您,但请您至少措辞的时候尊重一下别人。”沈清寻倒不是觉得委屈或生气,他只是觉得丢人,“其次,我不知道韩医生和您撒了什么谎,但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您,我曾经没有且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兴趣和时间去给韩医生发送任何图片以及约他外出。”
办公室外围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窃窃私语,站在这从头听到尾的低声给别人讲沈清寻是怎么勾搭已婚男医生结果被人家妻子抓了个正着的,三三两两低声咒骂着沈清寻不得好死插足别人婚姻天打雷劈。
沈清寻站在原地感觉从心底泛起一阵冷意眼看着就要漫遍全身,他微微有些发抖,强撑着站直,握紧了拳算是给自己最后一丝支撑,柳辞的尖声谩骂好像正从耳膜外奋力的往里钻,办公室同事们的眼神就像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剑将他刺了个对穿,门外的低声窃语听着就像什么不得了的咒语。
柳辞气直了眉毛,她只恨自己今天没穿高跟鞋没法脱下来砸沈清寻脸上,隔着沈清寻两个同事伸了手指着沈清寻又要开骂:“沈清寻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话不过才骂了一个开头,门外就有人打断了她。
“呦,这是干嘛呢?医院啊还是菜市场啊?老远就听见咱们这吵吵闹闹的”池砚好不容易才从围观群众最外围挤进了沈清寻办公室,一身西装都给挤出了褶。
看了一眼被沈清寻同事拉开的柳辞,池砚又看向沈清寻,拉了沈清寻的手腕要往外走:“说好的一起吃午饭,我在停车场干等你也不下来,以为你让什么妖魔鬼怪给缠住了呢。”
“等会!”柳辞高声喝住要往外走的两人:“话还没说清楚呢!沈清寻你还没给我道歉呢,往哪走啊你!”
柳辞仗着自己怀孕,沈清寻的同事本就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思虚拦着她的,这会见又来个唱戏的,心思更是分走了不少,柳辞一步就迈出去拦住了两人去路
“你是他新相好的吧?”柳辞横着眼睛看向池砚。
池砚启唇想要说什么,又闭了嘴看起来有点为难,他看向沈清寻,他问:“沈医生,我是你相好的么?”
“池砚!”沈清寻这会没心思跟池砚臭贫,他就想赶紧离开这。
“柳女士,相好这词实在不太好听,我叫池砚,您有什么想跟我说的直接说就好了”池砚作势要掏名片。
“我管你叫什么!你要是真跟这姓沈的有一腿你就看好你的人,省得他大半夜的寂寞到要找别人的老公!”柳辞口不择言,什么解气骂什么,恨不得写上一份大字报贴到医院门口去。
池砚冷冷笑了一声,他仔细地打量着柳辞,微皱眉心,池砚说:“我要说柳女士真随了你们柳家的行事做人风格那未免是在骂您,但据我所知您好歹也是吃过几天大学里的饭的怎么这好好一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呢?柳晟在外面弯腰给人当孙子给你们柳家挣脸面,把你这妹妹恨不得吹成十全十美的小公主,您在这撒泼打滚像个泼妇似的眼看着就要动手扯头发了,您觉得您所作所为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
柳辞长这么大就没被别人骂过这么难听的话,一双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生气委屈还是因为被池砚骂的,登时就红了,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这池砚张嘴就牵连上了她哥哥,柳辞更是不能忍,张嘴要骂人,却被池砚给抢了先。
“柳女士,省省您的力气吧。”池砚瞥了一眼柳辞的肚子:“就当给孩子积点德了。”
池砚说罢,拉着沈清寻的手腕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的时候他停了脚步转头对柳辞说:“麻烦柳女转告韩栋既然结了婚就别再有那些花花肠子,再敢对沈医生图谋不轨,就不是闷头一顿轻巧的打就能解决的了,那我是得要他命的。”
门口围观的人自动给池砚让了一条路出来,池砚拉着沈清寻的手腕,路过人群的时候,他轻轻捏了捏沈清寻的手,意在给他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