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听着是个男生的声音,遂抽空往门外看了一眼。
门外男生看着年岁比池砚还小一些,看着就是个有个性的,头发染都给染成了银白色,长得阳光又帅气,穿着一身运动服,身上那股青春劲和那天晚上在奶茶店遇见的那些放学买奶茶的高中生是有得一比的。
池砚放了锅铲,腰上还系着围裙走到沈清寻身边,他问沈清寻:“沈医生,这位是?”
沈清寻接过饺子和门外男生道谢,刚要给池砚做介绍,就听男生自己说:“我叫江澜。”
江澜又看向沈清寻,满脸疑问的问:“韩医生不在家么?”
池砚挑了挑眉,目光上下打量着看了一眼目光全落在沈清寻身上的江澜,沉着嘴角,冷着声音道:“今天不在,以后可能永远也不会在。”
江澜今年刚考上大学,不管是在高中还是在大学总是遇见过那么几个刺头同学的,纵然是当年高二的时候被那几个小混混堵到墙角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怕过,但看着眼前这个横眉冷对的男人,江澜心里竟然有点怕。
干笑了两声,江澜跟沈清寻说:“那沈医生,我就先回去了。”
沈清寻端着饺子盘子,嘴角挂着浅笑道:“帮我谢谢你妈妈,也谢谢你送过来。”
江澜又挂了那国民校草男友似的笑,一双眼睛弯的跟月牙似的,两排牙白的反光:“沈医生客气了。”
沈清寻和江澜到了再见,江澜要回家却被池砚拦了。
“等下。”池砚从沈清寻手里端过盘子,一只手打着固定板另一只手端着盘子,踩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往厨房走,拿了沈清寻的盘子换了江澜家的盘子。
池砚还算客气的把江澜家的盘子还给了他,还不忘强挤一个笑说:“再见。”
关了门,沈清寻靠在门框上看池砚,“无奈”两个大字溢于言表。
池砚当然看的出来沈清寻的表情,笑眯眯的略带心虚的解释:“我这不是怕麻烦他在跑一趟来取盘子嘛。”
沈清寻没挪地方。
池砚垂了头,小声自言自语:“他长的那么好看,你长的有那么好看,谁知道他会不会是打着送饺子的、要盘子的旗号就为来多看你两眼啊,还知道韩栋,小屁孩看着不大知道的倒是挺多,万一他是喜欢你呢,现在不就有机可乘了,离得又近,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沈清寻感觉自己是领了个幼儿园还没毕业的娃娃回家,他想不明白,池砚好歹也是二十六岁了,怎么就这么幼稚。
是,的确是有点巧合了,他是弯的,池砚是弯的,韩栋也是弯的,但不代表人家江澜也是弯的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人家江澜是弯的,人家一个十八九岁的小男孩是有什么想不开的能来喜欢他一个三十二岁的。
沈清寻长长叹了口气,摇着头戳了池砚的额头:“我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吧。”
池砚立刻抬了头,表情严肃又认真,比沈清寻看片子制定手术方案的时候还认真,他歪着脑袋左右看了看沈清寻,叉着腰说:“沈医生对自己的认知还真不清楚。”
吻落在脸颊上的时候沈清寻连躲都忘了躲,池砚的吻又轻又快,说是一个吻不如说只是他的唇碰了一下沉清寻的脸。
池砚后退两步,得意洋洋:“先盖个章,要是有谁再和沈医生表白的时候你就把这边脸颊给他看,告诉他不好意思,被预定了。”
那个称不上吻的吻大概也就用了一秒钟而已,沈清寻的脸顿时漫上了一片红,他干咳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和池砚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