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浔复又躺了下去，顺便扯着慕云何的手腕，将他扯到怀里。

两人就那么躺在地上，齐齐望着头顶的星空。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赫连浔才开口。

“阿慕你还记得在凡间的时候，我们在围场那晚吗？”

慕云何别别扭扭地枕在他手臂上，“嗯。”

他知道，赫连浔愿意开口同他讲心里话了。

他愿意听。

“我当时就在想，我怎么那么幸运可以拥有你啊？”

赫连浔紧了紧胳膊，语带笑意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你可能不太了解你自己，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可爱，有多让人心动。”

闻言，慕云何红了脸，有些局促不安。

他确实不知道。

毕竟这几万年，也没有妖怪跟他表露过爱意。 “七万年前的你，还很青涩，虽然已经一万岁了，但还像个小孩子。”

“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好奇和向往。”

“是吗”慕云何小声说，“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很深。你那时还不像后来那般狂妄，看起来便很是乖巧。”

赫连浔含笑着说：“我也不知，你会因为想得到妖皇之位，而变得越来越强硬。”

慕云何抿了抿唇，没作声。

那时确实是这样的。

他小的时候，并不知道妖皇之位不是世袭传承。

后来知道了之后，便想尽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

因为他是老妖皇的亲生儿子。

若他没有实力接任妖皇，对老妖皇来说，也是件非常丢面子的事。

“再后来，我受不得数十年如一日的暗恋，我想要光明正大同你在一起，我想要将你娶回九天，永生永世和我在一起。”

赫连浔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七万年的暗恋，早已让我的心内变得扭曲。”

“我只想着如何把你留在身边，只想着让你一步也不要离开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阿慕，对不起，是我错了。”

赫连浔扭头望向他的眼睛，慢慢的，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该一昧的要求你，让你不开心让你难过，对不起。”

他的语调非常认真真诚。

“日后断不会再如此。阿慕，你愿意原谅我吗？”

慕云何呆了呆，连带头顶的两只兽耳都晃了晃。

“我”

其实慕云何想说，他已经不生气了。

他知道赫连浔深爱他，也知道赫连浔为什么会这样。

而且，现在赫连浔能说出这些话，心里那最后一丝的气愤也消失了无影无踪。

“阿慕，九天的神仙说，夫妻在一起，很难不会吵架。”

“可是我们是经历过生死的，吵架也不会影响感情的，对吗？”

慕云何声音极轻道：“我只是生你的气，又不是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