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政埋下头,默不作声。
再怎么说江月落也是自己的外甥。
维护他也是有必要的。
“老臣”房文政重重磕了个头,“此事是老臣的错有何惩罚,老臣愿承受”
赫连浔眯起眼睛,打量着房文政。
他的话不似假话。
换句话说,房文政忠心耿耿,多年如一,也不会说假话。
看来是那个江月落自己有了别的想法。
房文政是不知情的。
“啧”
赫连浔叹气道:“房相,你先起来。”
房文政不肯起身,“王爷,阿月从小被送到学堂学习音律,从未入过宫,老臣无子女,只有阿月一个亲人,求王爷求王爷宽恕阿月”
听到这些话,赫连浔的眸色愈发变得复杂了起来。
很明显,那个江月落不是个老实安分的人。
他公然在宴会上,对着慕云何弹奏高山流水。
还跑到飞云阁,送自己折扇。
可房文政这般哀求,自己若杀了江月落,岂不是寒了这老臣的心?
一时间,赫连浔还真不知说什么好。
只得转移话题,“房相,那柄折扇是?”
“折扇?什么折扇?”
房文政诧异不已,“老臣不知什么折扇”
这话,赫连浔是信的。
房文政想维护江月落,若知道江月落借着他的名头送自己折扇,恐怕第一反应是承认。
但他说不知道。
那就是真的不知道。
“罢了,”赫连浔疲惫地摆了摆手,“这次叫你过来,是有关梁朵的事。”
“长公主”
赫连浔随手在书案上翻了翻,抽出一张奏折,递向房文政,“燕行虽未死,但梁朵并不知情。曾远嫁燕赤的长公主回宫,本是一件大事,但她竟然闭门不出,谁都不肯见。”
“哎长公主十三岁出嫁,与陛下无兄妹之情,倒也正常。”
房文政接过奏折,边翻阅着边说,“老臣提议,陛下可为长公主定个封号,封赏大典与接风宴一起举行,长公主应会赏脸”
说着,房文政忽然愣了一秒。
他盯着手中的奏折,缓缓抬起头,眼中露出惊诧,“燕行可汗竟还有个弟弟?”
赫连浔点了下头,“亲弟弟,叫燕乔柏,自小身子不好,一直在燕赤国内休养。此次燕行的死讯传回燕赤国,燕乔柏急火攻心,快死了。”
房文政皱紧眉头,“长公主请求将燕乔柏接回西陵王朝好生照顾?”
赫连浔沉着脸,“是。”
“王爷,您不想同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