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和光眼前一亮,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晏止戈眼疾手快制止。
“不行。”晏止戈冷脸。
郁和光失望:“你都没听我要说什么,怎么知道不行?”
晏止戈冷笑:“还能有什么?你想故意在信教所面前受伤,被放逐,然后融入苍山成为体系内一员,破解秘密。”
他反问:“送学弟去死?难道可行?”
……虽然细节不一,但大差不差。
郁和光尴尬摸了摸鼻子:“咳。”
“也不一定会死。”
他默默补充:“只是有可能。”
晏止戈斜眼:“有区别?”
被冷酷无情拒绝的郁和光:“…………”
晏止戈向宫商角招手,准备商议从哪寻找突破口。
郁和光耿耿于怀,他追上晏止戈亦步亦趋。
“你不是首席?怎么做决策顾前顾后,左思右想,文学系都像你这么磨蹭吗?”
“身为指挥官,不更应该考虑利益最大化?虽然危险,但赌赢了收获可观。”
“其实被混沌侵袭也没有危险,只有50%的死亡率,你看我不还活……呜!”
晏止戈猛地停住脚。
沉浸在劝说思绪里的郁和光没注意,刹车不及撞上晏止戈,一头扎向他宽阔有力的脊背。
咚——一声闷响。
世界寂静了。
宫商角推了推眼镜,面色无波。
暖意温度从衬衫马甲下透出来,近距离接触之下,甚至还能察觉到每一缕肌肉的鼓动,心跳声从另一侧清晰传来。咚,咚……沉稳有力。
郁和光僵住,慢慢抬头。
晏止戈面无表情转身。
两人视线相对,久久无人打破寂静。
晏止戈平静问:“碰瓷?”
郁和光:……这话我没法接。
“突然想起来我和秦丽约定了晚上在基地里碰面,说不定我能在她那找到突破口。”
郁和光果断转身,抓起小鸟就走:“快到约定时间了——晏首席你们继续。”
抓鸟,开门,消失。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只剩下其他人懵逼看着人影已经消失成虚线的地方,半晌回不过神。
“……?”
“所以,不是碰瓷?”
尤金压低声音问:“我还以为这又是郁和光的陷阱,转身就说队长撞伤了他要求赔偿,赔偿正好是受伤放逐混沌……”
#对郁和光,要不惮于最坏的恶意推测#①
#生存小妙招
开课啦#
维克多啧啧,摇头低声感慨:“首席阁下的肌肉梆硬,心也梆硬,完全不松口啊。()”
他刚说完,就看见宫商角瞥了他一眼。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
总觉得被鄙夷了,错觉??
晏止戈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郁和光消失的方向变换数次,阴晴难定。许久,他才像是被美杜莎解除石化的雕像,重新动作起来。
“宫……”
晏止戈刚要唤宫商角,又顿了顿:“你那是什么表情?”
宫商角:“呵。”
在晏止戈发怒之前,宫商角已经推了推眼镜,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脸:“不是说要找博士?”
晏止戈:“。”
而谢枝雀还没嚼完尤金的投喂,就被郁和光猛地一阵风般拽走。
等郁和光终于在无人的暗巷角落停下来,快速吹刮过耳边的风降下温度,他定了定神转身,就看到一只眼泪汪汪的小鸟。
谢枝雀两腮鼓鼓,紧抿着唇像个馅多撑胖到包不住的包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指着自己“呜呜”试图比划。
嚼完!
等我嚼完再跑QAQ
早知道就不吃尤金的零食了。
#除了诱惑,什么诱惑都抵得住#
郁和光:“啊……”
他突然沉默,上下看了谢枝雀两眼,疑惑:“吃这么多还不长胖?食物知道它死得这么委屈吗?”
努力咽下去的谢枝雀:“!我还在长身体!”
刚满二十岁的年轻战斗系,理直气壮。
身边只剩谢枝雀,郁和光发红的耳朵也降温成功,他开始向早些时候告知秦丽的地点走去。
那是一处待分配空屋,为新居民预留但还无人入住。郁和光路过登记处时听见士兵说起,又在决定利用秦丽时,将那里告诉了她。
苍山基地朴素到简陋,除了信教所广场,没有可以碰面的地点。
确定无人的空屋成了最好的隐蔽处。
“郁哥,她会来吗,她不是还有个孩子?”
谢枝雀担忧:“如果她不来,或者举报我们……”
“她不会。”
郁和光从容,他相信自己在秦丽眼里看到的东西:“能在信教所眼皮底下杀了‘母亲’,藏匿病子,与信使周旋的人,怎么会没有骨子里的疏朗。”
“她如果想举报,我们不会有机会离开封锁街区。”
郁和光是在确定了秦丽有价值之后,才赠药相助。
但越靠近居民区,嘈杂声越响亮。
天色渐晚,很多人却站在路边围观,街区灯火通明,似乎有大事发生。
郁和光眉头一跳。
越过人群,他看到荷枪实弹的士兵们架着一人离开,地面留下拖拽血迹。
那人无力晃动头颅,露出被头发遮盖住的半张脸。
郁和
() 光瞳孔紧缩。
……秦丽。
——秦丽被抓捕!
“带回信教所。()”
信使慢悠悠跟在后面出现。
他看着几乎是血人的秦丽,冷笑:“太阳神的慈爱你不屑,反而去追求邪恶的手段?秦丽,你是在毁掉神赐予的这具身体,也在推进人类的毁灭。?()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别怨恨信教所,那不会让你幸福的。”
信使向秦丽伸出手,想要怜爱抚摸她的头颅:“信教所是在帮你,不会成为毁灭的罪人啊啊!!”
半死不活的秦丽突然暴起,一口咬住信使伸来的手指。
信使疼得面目扭曲,另一只手疯狂推着秦丽的脑袋想拔出手指,嘶吼着让士兵过来帮忙:“愣着看什么!快过来把这疯女人拉下去,拉下去啊啊!!”
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的士兵们惊呆了。
他们慌忙上前,拽手的拽手,拉腿的拉腿,想要把秦丽从信使手上扔出去。
但秦丽用了死劲,两排牙像钢闸,咬住就不松口。
任由信使如何惨叫士兵晃动,她也跟着晃动,被士兵重击头颅到发昏才不得不松开。
“啐!”
秦丽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混杂着血丝和断齿之外,还有一截沾满鲜血的断指滚落。
信使踉跄后退捂着自己的手哀嚎不止,血液滴落污脏了他纯白制服,他痛到五官狰狞再也维持不住高高在上的怜悯。
除了被咬断的手指,另外两根手指同样血肉模糊,咬痕深可见骨。
人群躁动,士兵慌乱环绕。
秦丽却沙哑着声音嗤笑:“去求你的太阳神,让你的神治好你啊。”
血液染红了她的嘴唇,将坠的夕阳下,她笑得艳丽恶意。
“这就是信教所手伸太长的下场。”
信使惊怒,四周喧闹。
人群中,郁和光注视着秦丽的目光逐渐幽深。
他扯了扯嘴角,忽然笑了起来。
信使察觉了什么转身。
但人群里空出的位置上,不见人影。
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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