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此时正在同祝隐洲回禀他来洛阳后的第一桩差事,仔细与他说着徐季的现状。
得知徐季先后几次受到
的重创后,祝隐洲淡声道:“别让他轻易死了。”
断云立即应道:“殿下放心,他被皇后派去的内侍阉了之后本险些血尽而亡,但卑职暗中给他喂了一粒止血丸,保住了他的性命。“
那样不知死活,竟敢胡乱攀扯太子妃的祸害,合该多受些折磨才是。无论他是真的已经被沈府的护卫折磨得痴傻了,还是为了自保而装傻,断云都不会让他早早得以解脱。
如今他不仅四肢残疾,还被毒哑、阉割,多活一日便是多一日的折磨。
祝隐洲并未过多在意旁人,只转而吩咐断云:“明老夫人寿辰那日,明府内会宴请宾客,到时人多眼杂,你暗中护在她左右。”
太子殿下并未直言“她”是谁,但断云自然明白自己该去何处,肃声应下:“卑职遵命!”
收雨同断云说过洛阳这边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曾有刺客潜入太子妃屋内的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另一边,明府的明溪院中,沈晗霜也听春叶说起了徐季离开洛阳后的遭遇。
徐季的现状已经从邻城传到了洛阳,人人都说他是之前结了太多仇人,如今才会遭了一次又一次报复。
沈晗霜听完后也只说道:“也算是他的报应。”
春叶深以为然。
那徐季将发妻打得小产,逼得发妻自缢后竟还鬼迷心窍,敢来明府门前攀扯自家姑娘。春叶也觉得这样的渣滓合该遭报应。
“这些腌臜事便不必传到外祖母那里去了。”沈晗霜叮嘱道。
明日便是外祖母的寿辰,沈晗霜不愿让她听见这些。
“姑娘放心,老爷和少爷都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在府中议论此事。”
看来舅舅和表哥与她想到一处去了。沈晗霜放下心来。
翌日清晨。
明府早已开始筹备明老夫人的寿辰,请帖不仅送往了城中各处与明府有来往的人家,还提前送去了外地。是以今日明府格外热闹。
寿宴安排在中午,晚上则只有明家人一起用家宴,单独为明老夫人庆祝寿辰。
明怀庭与明述柏父子早早便开始亲自待客。今日的老寿星便安心由明姝雪和沈晗霜陪着,与老姐妹们说话。
虞老夫人今日来得格外早,她带的寿礼也格外多,将云松斋摆得满满的。
明老夫人笑着道:“你这怕是把家底都搬来我这里了?”
“看你病了那一场,终于转好了,我心里高兴,就多备了些礼。”
虞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故意说:“等我真把家底都搬空了,就赖在你这云松斋不走了。”
“随你来,怎么算我都不吃亏。”
“那可不一定,”虞老夫人目光温和地看向一旁的沈晗霜,“到时我日日都能看着你这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定是我赚了。”
明老夫人老神在在道:“可惜了,你没法子拐走我的孙女。”
“你这人!”
虞老夫人被她说得一噎,失
笑道:“今日是你生辰,我不同你一般见识。()”
听着两位长辈斗嘴,沈晗霜和明姝雪默契地相视一笑,心里也替外祖母觉得高兴。
外祖母的寿辰不仅有家人陪伴,几十年来的好姐妹也还和年轻时一样亲近。若她们到了这个年纪也还能如此,便也是一大幸事了。
聊了片刻之后,虞老夫人有些无奈地提起了自己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孙儿。
沈晗霜这才知道,虞临风之前忽然离开洛阳,是誊抄了她写的那份请愿书去了外地,沿途组织百姓们签下万民书后再让亲信送回了长安,交给了祝隐洲的人。
如今,得知并赞成修改夫妻律法一事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到正式推行新法时,遇到的阻力便会更少。
明老夫人听出来虞老夫人一面在抱怨虞临风不着家,一面又欣慰于他能有心做这样的事情,便也配合地夸奖道:“临风那孩子是个懂事的,你就放心吧。?()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虞老夫人眉眼带笑:“他不过是学着晗霜罢了,晗霜才是处处都好。”
“若律法真能因此修改,说不定晗霜的名字也能在史书上留一笔。我觉得晗霜也不比那些文官差。”
不怪她越来越喜欢晗霜,这姑娘实在是招人疼。
沈晗霜柔声道:“是虞祖母偏疼我,才觉得我哪里都好。”
若没有高伯母和王伯母的血泪经历作为契机,若不是爷爷和林太傅、江既白、祝隐洲他们在朝中一力推动,仅凭她一人其实很难带来改变。
要让空中楼阁稳稳地变成现实,仅凭她一己之力还远远不够。身涉其中的人都用尽全力,才能推动那些陈旧腐朽的东西往前迈进分毫。
但沈晗霜很庆幸自己能参与、目睹和经历这些,不仅站在历史长河之中,还能成为助其转向的其中一道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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