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1 / 2)

于是初一这日,易淮睡过了午时才醒来。

还是饿醒的。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深海里,本来就被海水挤压得快要窒息,偏偏还有数不清的海草紧紧缠绕着他,勒着他的四肢和身躯,要将他往更深的渊底拽。

那种压迫感太过熟悉,让易淮的梦境变得极其破碎,不断地穿丨插着大年夜发生的一切。

他被自己困在怀里,一只手就制住了他的双手,又攥紧了他的月要,大拇指指腹抵着他的腹部,他被抬高,被控制得根本动弹不了一点。

之后他又被松开手,被自己抓着手牵引着覆上自己的腹部,掌心清楚地感知到那一点轮廓时,互相交错着的情绪就像是火药和火星碰撞,在顷刻间就将神经网炸得不成模样。

因此整个梦境也变得分外旖旎。

易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故而他醒来时,哪怕肚子饿得叫了几声,一时间也没有言语。

对于他而言,这件事实在是过于震撼。

燕奕歌觉察到自己的沉默,把人往怀里紧了紧,扣在易淮脑后的手也没挪开一分一毫:“不舒服?”

其实话问出来前,燕奕歌是知道答案的。

因为另一个自己在给自己传达不适的情绪。

不是那种不舒服的不适,而是异样感。

毕竟差不多整整一夜……

易淮甚至有种现在还在里面的错觉。

太撑了。

所以易淮不想说话,只埋头在了自己怀里,用异常沙哑的嗓音含糊地发出了几个音节。

像是猫哼唧着撒娇似的,听得燕奕歌心头直发软,也忍不住把人抱得更紧。

易淮身上倒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因为燕奕歌提前用内力给他舒缓了一下肌肉,避免了今日会因为过度拉扯而酸痛。

但毕竟铄石流金不是他的内力,不能自己恢复身体机能,某些地方的异样感终究无法抹去,时刻提醒着易淮昨夜到底有多荒唐。

易淮任由自己动作,懒得开口,只在心里回:“没有,累。”

他顿了下,又补了句:“困。”

燕奕歌垂首亲了亲他的发顶,声音也是微哑的:“那你接着睡,我去弄点吃的。”

他知道自己饿了,因为他也一样饿了。

易淮没有拒绝。

但燕奕歌起床后,易淮又没什么睡意了,就是不想动而已。

他望着被随意丢在凳子上已经垂落了大半在地上的外袍,那件是另一个他的,这样冷的天气,游戏账号那具身体只着中衣在雪地里也不会怎么样。

铄石流金的内力在这其中立大功,也在昨夜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温暖了两个易淮,要不是惦记着自己本尊身体毒还未解——就算毒解了也禁不住没日没夜地折腾——无论哪个易淮恐怕都没有觉睡。

易淮半阖着眼等了会儿,等到自己热了馒头来。

他其实知道燕奕歌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要逗自己一下:“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狠了?折腾到天亮就给自己吃这个?”

燕奕歌望着他,勾了下唇,端着水盆和杯子走过去将人从被窝里搂起来。

易淮的衣襟敞着,便随着动作,猝不及防地露出了一大片光景。

白皙细嫩的皮肤好似最好的画纸,却被不懂艺术的门外汉用墨水泼得惨不忍睹。

燕奕歌自若地伸手,去将易淮的里衣系好系带。

没系太紧,他知道有些地方一定会磨得疼,毕竟肉眼可见地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易淮品到一点来自自己的心虚,轻哂了声,也懒得说什么,漱口后就咬住了燕奕歌手里此时吃温度刚好的馒头。

简单垫了下肚子,易淮就也有点力气了,但精气神是真没一点。

屋内虽然烧了地龙,可古代的地龙也没有那么神奇,终究比不得暖气,燕奕歌给他套上中衣,再披了外袍,然后说给他用内力走几个周天暖身。

易淮抬抬眼:“…你怎么前天不说给我走周天。”

易淮其实早就知道年三十会来这么一出,毕竟自己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自己。

燕奕歌刻意提前一周没给他走周天,不就是为了确保这具身体不会有反应免得没遵守医嘱吗?

燕奕歌镇定地换了个话题:“我开下窗通风。”

屋内还带着点淡淡的不合时节的石楠花气息,毕竟足足四次,从戌时快亥时到快辰时……

窗户开了点缝隙后,外头的冷雪味便顺着进来一点。

易淮靠在床头,轻呼出了口气,是真没有半点脾气,只是混沌地在想要是以后每日都是如此就好了。

——不是指这么荒诞的生活,而是指寻常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烦扰着。

算了。

别想了。

易淮虽然不迷信,但他尊重“有些事是不能念叨”的这种想法。

燕奕歌给自己走了十个周天,没走太多,免得万一待会有了什么反应,身体残余的欢丨愉直接……就不好了。

但他看着易淮即便是十个周天也依旧忍不住,咬着后槽牙轻颤着倒靠在他怀里时,又难免想到昨晚易淮抖颤时的模样。

牢牢地被他掌控在手里,所有的反应都源自他……掌控欲和占有欲的满足感就在那一刻交织着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