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2 / 2)

而且材料也不算很复杂,成本比直接采挖石头可小得多,毕竟往河边运石头可是麻烦的很。

即便有不少人反对,康熙仍旧把治河的工作直接交给了胤祈,还派了一队侍卫专门保护他。

康熙虽然已经老了,但是胤祈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他当然不会看不明白,治河这事儿别看做成了是滔天之功,难就难在没那么容易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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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冒险了,这样的功劳岂是那么好挣的,即便真的做成了,汗阿玛也未必会属意他。”诸位皇子送胤祈离京后,胤禩直接对胤瑭说道。

储君之争这会儿看着好像变成了明争,大家一起表现个人实力什么的。

但是顾虑到康熙的性格,没人相信会这么简单。

在他们看来,胤祈这是在做无用功,这样关键的时候,远离京城可是不明智的。

胤瑭闻言很是认同,点头答道:“能讨得汗阿玛欢心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能力...咱们兄弟中能力有差的吗。”

自打胤禩和胤褆有了隔阂后,胤瑭就是他最亲近的兄弟了,本来还有个胤誐也和他走得很近,奈何温贵妃身体不好,几l次因为他卷入纷争中吓得发病,后来胤誐便不敢掺和这些事儿了。

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数的,哪斗得过这些人精样的兄弟,而且他定了蒙古福晋,汗阿玛的意思也明明白白。

这点脑子他还是有的,还不如当个闲人,省的把他妈给气死了,那他就成了天大的罪人。

还别说,这种万事不管,每天按时去衙门点卯混日子的生活也挺舒服的,反正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他,招猫逗狗的日子也畅快的很。

倒是胤禛,看着胤祈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若是异位而处,这事儿他不敢接,因为他没有很足的把握,即便这事儿听上去就让人不免顿生豪情。

别看他和胤祈在朝中都有能干之名,但是他行事直接,太容易得罪人了,其实胤祈做事也远不像胤禩那边八面玲珑,愣是在他的衬托下显出了几l分圆滑来。

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

虽说胤禛心里可能也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想法就是。

只能说,康熙这么多儿子,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能在身上找到一点康熙的影子,包括胤祈也有一些,他为了达成目的会把时间线铺得很长,长到让人很难反应出来其中的关联。

好在多少算是优点,这让严绮云很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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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朕这身体也是越发不中用了。”康熙有些恼怒的和严绮云有些情绪化的说着。

一场倒春寒,他又开始咳嗽,反复一年就得来一次

的例行活动一般,太医署开的药吃了也不顶太多的用,病情反反复复不说,那些折子也仿佛多得看不完一样。

烦得他愣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上了火。

严绮云瞧着他身体状况确实没有很健康,实际上他这会儿还不到五十岁,很难想象他顶着这样的健康状况还能活个十几l二十年。

如今他瞧着就有点颇为明显的怠政迹象,严绮云都不敢想假如他真那么能活,这朝堂上得乱成什么样子...

果然,即便是再英明的领导者,年老体衰后也容易做出许多不明智的事情来。

不过,虽说她没治过哪怕一个真人,在系统黑科技下也依旧是个成熟的医者了,她怎么看怎么不觉得康熙如今的身体有那么能苟啊?

大概又是她带来的蝴蝶效应,亦或者是穿越时间太久,她记错了?

虽然脑子里面大逆不道的想法能直接连累九族,不过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的严绮云再次成功的把人给哄顺毛了。

从乾清宫走出去,严绮云只想叹口大气,但是周围无数的视线下,她却不能这样做。

康熙就像是压在她头顶一座密不透风的山,也许对后宫其他女子来说,这座山为她们遮风挡雨,是她们的依靠。

可对严绮云来说,越发粘人的康熙带给她的窒息感与日俱增。

对于康熙来说,越是在乎就越要掌握,控制欲刻在骨子里。

假如康熙再这么下去,最后还是决定复立太子的话,严绮云很怕自己忍不住当一回法外狂徒啊!

严绮云心里有些烦躁的嘴炮了两句,面上却是半分不显,甚至还能瞧出几l分担心来。

回到永寿宫,她拆开胤祈寄给她的信,信上虽然没有太详细的说那些治河遇到的困难,但是也说了最新的进度,除了效率不错的进度外,还有轻描淡写的一句遭受了两次刺杀。

他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很容易乱了阵脚的人,比起报喜不报忧式的隐瞒,有时候诚实一些反而更好。

至于芷宁哪里,因为信息差,他反而不敢说那么多。

胤祈离京后,他手底下的生意就只能芷宁来管了,如今她成天抱着严绮云那本在这个时代内容不算太初级的“初级数学”在研究。

往来账目金额不小,却也没人能轻易蒙骗她去。

有事做的情况下,她自然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胡思乱想。

和胤祈往来的信件,严绮云往往会把不好显示人前的内容收进空间,只留下些儿子关心母亲的体己内容。

而胤祈之所以放心离开京城,除了判断这两年康熙不会改变现状以外,最重要的是他有个靠谱的额娘替他盯着康熙的近况。

即便加上路上送信的时间差,胤祈知道消息的速度也未必比兄弟们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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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九年,春讯过去没多久,永定河边传来好消息,几l年下来治理成果颇有成效,即便今年春讯雨水不算小,放在从前必然要一路决堤过去,如今却仍旧

没有带来太大的麻烦。

看着这一结果,胤祈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的大笑出声。

别看他从严绮云那里所得的水泥确实好使,但是自然的伟力也不容小视,盲目加高加固堤坝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真正投入其中才会发现,永定河为何越来越容易决堤呢?

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连年盲目修堤,反倒抬高了河床,周边水系疏流也不太合理,以至于汛期容易水患,非汛期下游却干旱,致使周边居民苦不堪言。

好在上任河道总督靳辅是个有些真本事的人,整理出来的毕生治河经验给胤祈带来了极大的帮助,可惜他早些年便病故了。

治河可不是轻省活,在胤祈几l番整治下,那条利益链上的人才吐出足够的银钱,这还是因为他是皇子,可想当年靳辅的工作开展起来有多难。

有靳辅的经验,胤祈还经常和严绮云这个纯纯的理工人通信交流,再辅以更好用的材料,以及吃饱肚子后更有干劲的河工,才在不到二年的时间便卓有成效。

喜信早就传入了京城,康熙传他回京复命的消息也在差不多尘埃落定后到了他的手上。

胤祈知道,回到京城后,这治河相关的事情往后大抵也不用他再多操心了,虽说事情做成很是欣喜,但是看着自己一手造就的成果往后很少有机会能再见,胤祈也不免有几l分遗憾。

他收起信件,决定离开前最后去河堤边走一趟。

如今的河堤早就不像从前那样都是难行的烂泥路,一些穿着朴素的河工在河堤上穿行,背也挺直了些,脸上的笑容也偶尔能见上一二。

他们不知道京中官家老爷过得是什么样的神仙日子,他们只知道,自打七阿哥来了后,他们比从前过得更像一个人了。

大部分人想不了那么长远,甚至从前也活不到那么长远,所以他们只知道七阿哥很好,希望七阿哥能一辈子管着河工。

因而胤祈准备离开时,有无数人挽留他,希望他能留下来。

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又如何能不动容呢?

可他依旧头也不回的往京城而去。

他不是对朝局一无所知的百姓,他能做成这件事情,除了能力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是康熙的第七子,有康熙支持他。

若他不再是受皇帝器重的皇子,那么这一切都只是虚妄泡影而已。

这种感觉很好,可是他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无法就这样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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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祈进京的消息很快传入京城,本身距离也不算特别远,快马兼程也就几l日的功夫。

这回他也算立了大功,康熙近些时日也是满脸喜色,可见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胤祈给他涨脸。

治河之事康熙从登基开始就一直很重视,毕竟这每年就要填银子进去,一直填下去就是个无底洞,如今把这无底洞基本封住了不说,他政绩上也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而,除废太子外,

众多皇子中,胤祈头一个收获到了被康熙在城外亲迎的独一份待遇。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不妙的信号。

但是这节骨眼上,可没人傻到站出来当那个出头鸟。

骏马飞奔而来,胤祈虽然知道肯定会有不少人迎他,但是看到康熙时还是十分惊讶。

今年的胤祈才虚岁二十一,放在现代还在上学呢,如今却已经是个身姿挺拔气度非凡的沉稳男人了。

即便在众兄弟中他的排名不上不下,如今也没有任何人敢小视。

可惜,如今他已经羽翼丰满,要对付他可不太容易,更何况诸位皇子依旧没看出他有什么野心,他看着对权利也没有很执着的模样。

独独只有胤禛发自内心的明白,胤祈一定是对他威胁最大的对手。

旁人不觉得胤祈有野心,但是他那有很多事想做的模样就是最大的野心,只有做上了那个位置,有些事情有些计划才能放开手脚去做。

胤祈意气风发的翻身下马,衣摆一撩,对着队伍最前头的康熙和严绮云行了个大礼。

“给汗阿玛和额娘请安,儿子回来了!”

他这两年虽说来往京城和永定河边也算频繁,但是往往行色匆匆,停留时间不长,算起来也确实没怎么在父母面前尽孝刷脸。

接下来他可不会客气!

康熙看着这个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清明坚毅的第七子,这会儿可以说怎么看怎么满意,赶紧把人扶起来,道:“和朕客气什么,瞧你瘦成这样,这一路奔波,还是先回去修整一番,明儿再进宫复命就是。”

严绮云也上上下下打量了胤祈一番,看着还不如康熙激动呢。

准确说也确实没那份情绪,主要是胤祈又不是实打实两年多没回来,一年回来七八次是有的,更何况母子两个通信频繁的很,她很难酝酿那个情绪啊!

至于瘦了什么的,也是无稽之谈,胤祈只是更健壮了,自打那年被刺杀过两次后,他把凶手逮出来狠狠料理过以后,武力方面的训练都增加了许多。

倒是黑确实是黑了不少,毕竟常年要在室外奔走,打个伞既不成样子也不方便。

“芷宁有孕在身又一路奔波,我去王府替他们打点一番,晚些回宫。”进城后准备分道扬镳时,严绮云对康熙说道,甚至更偏向于知会一声,而不是请示。

胤祈能发现,至少明面来看,他的双亲关系好像更亲近了。

作为子女他其实该开心的,但是并不天真的他这会儿只是有点想叹气。

他的汗阿玛啊,还是这样...最伤人的从来不是无情,而是对着误以为他有情之人无情,偏偏他额娘这演技啊,他是看不透的,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担心谁。

芷宁拨开车帘,被胤祈搀着从马车上下来,道:“都大半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我院子里面种的葡萄长的如何了。”

到底新婚夫妻,又感情不错,虽说一开始她留在京城,后面第二次胤祈回来的时候,她还是跟着一块

儿去了。

不单单是照顾胤祈起居,最重要的是那会儿胤祈身边能用且可信的人手少,干脆把她一块儿带去管账了,这方面受过严苛掌家教育,并且研读过严绮云那本书的芷宁做的很不错。

还得感谢他的额娘,叫他明白,不要用刻板印象看人。

有些事情不是女子做不得,只是有人不敢让女子去做而已,不管是严绮云还是芷宁,在他治河这件事情实际上都帮了他不少,然而如今的他却不能大肆宣之于众。

因为他还没有能力平息人言。

这个时代很现实,特立独行能不能被容下,就端看皇帝容不容得下,很显然...康熙大抵是容不下的。

在他心中,女子可以是贤内助,可以是解语花,也可以是掌心宝,唯独不能染指政事。

说是帮着安顿一番,实际上淮郡王府每日都有人管理洒扫,知道主子回来的消息后,早几l日就有人收拾好了,哪用严绮云操什么心。

她留下来只是为了赶在胤祈明儿去见康熙前,和他说些重要的消息而已。

芷宁也很懂眼色的离开了,虽说如今她渐渐的也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依旧并不刨根问底,因为她知道,有时候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们是母子,怎么能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严绮云和胤祈都愿意给她一份尊重,她当然也没蠢到蹬鼻子上脸。

“你也知道皇上两个月前连着二日高烧不退,险些人都烧糊涂了的事儿吧?”

胤祈颇为凝重的点点头,当时他担心康熙抗不过去,连夜赶了回来,好在后面没事儿了,他那边又正是关键时候,只好又连夜赶回去。

“大约是皇上的健康状况给了他们一些信号,他们这几l个月越来越坐不住了,特别是大阿哥,还有四阿哥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也不简单,你可别放松。”

胤祈点点头,道:“我明白,况且我如今立功回来,等于直接搅乱了这摊浑水,本身这会儿他们的视线就都在我身上,我不会做什么,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对我下手的。”

说到这里,胤祈也忍不住叹了叹气。

其实他没怎么和兄弟交恶,甚至治河这件事情上,好几l个兄弟都搭过一把手,虽说也有他们心里不觉得他能做成什么的缘由在,但是胤祈也领这份情的。

可这局面再继续下去,交恶那就难免了。

真的闹成和二哥那样,往后即便是登基了也不好收场,而且他这些兄弟能力都还不错的,若是交恶了以后还怎么好用他们啊!

反过来就更别说,保住一条命不难,想好过那就不容易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天色不早了,我也回去了,库房有我前几l日送来的贺礼,好好照顾芷宁,怀着孩子不容易。”对于芷宁怀孕这个事情,严绮云不像一般婆婆一样欣喜若狂。

即便他们家可能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若非实在了解严绮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对芷宁有意见,或者对这个孩子有意见呢。

胤祈此次立刻功,加上康熙的儿子就像韭菜一样,又成年了一茬,康熙又开始掂量着加封的事儿。

只是怎么个加封法他就得好好的掂量一番了。

首先胤祈一个亲王那是跑不了的,其他人康熙就得仔细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