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戈是一名非常讲究的美男子,他的衣着相貌无一不出挑,出现在云宿面前的时候永远是装扮得相当体面。
云宿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狼狈过。
应该是储物戒指也被缴了,来不及换衣服,逃出来直奔婚礼现场。
他在热闹的非凡的婚礼里愣住了。
漫天绯红是美丽花瓣片片洒落,他坚信他的好大哥请了金陵城中最好的婚礼作坊来操办,那真是花团锦簇、富贵满堂,整个柳家最大的庭院满是宾客,天下的贵客尽数在其中。
他来的时候云宿和柳邵正好从一簇美丽的拱门花树下路过,云宿垂眸的一瞬间是无比的温柔美丽。
这是他无数次幻想的场景,幻想他和云宿在欢喜又热闹的婚礼里共同走过无数浪漫的花树和一道道门槛。
可是此时此刻,梦里的场景出现了。
云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丽千百倍,他一袭红衣风华绝代,他身边站着的是他的大哥!
柳邵更是一副好相貌,和云宿站在一起沉稳又可靠,俊美又温柔,他们在无数热烈的祝福下竟然成婚了!
看起来是那么的登对。
怎么可以?
“我不准!我反对我不准!”
他在婚礼大闹了起来,他的父亲连忙指挥着人去阻止他。
他不要命的冲到了云宿面前,像个疯子似的打砸东西。
惹得宾客议论纷纷。
“听说这位新人从前是二少爷的男宠,他是宠爱极了,不知为何竟然和大少爷成了婚。”
“长得可真漂亮,难怪惹得两兄弟争抢。”
柳氏族人脸色恶一点也不好,经此一遭,他们柳家得成为整个金陵城的笑柄。
“你不是不喜欢男人的吗?怎么和我大哥就这么愿意了?!”
柳邵拉住云宿的手,他挡在云宿面前,冷冰冰的盯着柳金戈,“你闹够了没有?”
柳金戈冷笑起来,“你不知道我抱过他多少次,他早就是我的人了,你怎么能抢走?”
柳邵神情阴冷起来,母亲连忙过来了,她挡在俩兄弟之间,抬手就给了柳金戈一个耳光。
“平时怎么教你的,宿宿现在是你的长嫂,你怎么说话的!都死了吗?二少爷病了,还不把人带下去!”
柳金戈死活不走,他被人架了起来,狭长的眼睛死死盯着云宿,“我问你、我只问你,为什么?为什么?!”
他反反复复问为什么,仿佛要把云宿盯个窟窿似的,柳邵把云宿护在身后,不让柳金戈和他对视,但是他大喊着云宿的名字,仿佛要把整个婚礼闹得乌烟瘴气似的。
云宿从柳邵的身后站了出来,他平静的和柳金戈对视。
“可是你,没办法让我做正室。”
像个爱慕虚荣之徒说出来的话,这样总能让人厌恶死心。
柳金戈愣在了原地,他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九头牛都拉不住的二少爷突然没有了力气,轻而易举的都人抬走了。
他木头般的呆愣了许久,他的母亲都来劝他了,“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的小玩意,这样的美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娘给你再找。”
柳金戈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突然笑了起来,他母亲以为他疯魔了,却见他高兴的说:“宿宿是在告诉我我不够强,我没有及时娶他所以他生气了!”
“……”
算了,若是他能就此奋发图强倒也可以。
他如此大闹了一场,整个婚礼本来要散了,没想到又欢欢喜喜的继续进行了下去。
礼成之后,柳邵还特意带云宿和东方宗门的人见面说话,云宿想说上两句,对方却是客客气气的,像个礼貌又讨好的宾客似的,没有给他任何信息,他说起玄天宗谁谁谁,都说不认识。
他还问了顾无双、以及一些朋友的消息,只有寥寥几句无关消息,倒是说起了顾无双,说他修为增长了,闭关了。
那宾客礼貌作揖,和云宿拜别,云宿也很礼貌的送了他们。
云宿瞧见他们的背影,在一片喜红的婚堂里,只觉得恍如隔世。
柳邵轻轻的拉住他的手腕,“别担心,你的朋友都好好的,往后要见他们的机会多得是,只是柳家的规矩多,我们是新人成婚,需要在家里住上一年,我本以我神子的身份和族人请了外出独居的命,都被回绝了,只说规矩不可废除。”
云宿连忙说:“你已经帮了我够多了,一年就一年,不好意思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他在自己的婚礼中看到东方的宗门名流人物、并且和他们说上了话,听到了消息。
这场婚礼给了他一种错觉,仿佛他的希望要来临了,柳邵是那么的照顾他的感受,也承诺了他许多,让云宿觉得自由在即。
婚礼的当晚理所当然的要洞房。
柳邵的母亲站在门外交代了一些事项,让丫鬟侍卫守着,还让喜婆子进去唱了几句,一切的礼仪做的足足的。
关上门,柳邵拉这云宿的手,和他一同坐在床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