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瑜你说句实话,看见我被打成这样,心疼么?”
他话里带着得寸进尺的轻笑。
江晚瑜刷地红了脸,一掌轻轻拍在他没受伤的地方。
压根不疼,他偏扯着嗓子嚎:“哎你故意的吧你?!”
见他反应这么大,江晚瑜还以为自己下手重了,连忙道歉,却见这人转过身来,猝不及防将自己搂住。
这个吻来得突然,她躲不开,挣不脱,由着他亲了好一会儿。
亲着亲着,路今安手便不老实了。
江晚瑜忙按住那只手,拼命摇头。
唇终于被他松开。
江晚瑜蹙眉瞪他:“家里人都在呢,你发什么疯!”
路今安一只手被她按住,便换了另一只手,不以为然:“这儿隔音效果好,外面听不见,怕什么。”
江晚瑜啐他:“他们听不见我也害臊!”
路今安嬉皮笑脸:“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不害臊了。”
江晚瑜眼见拦不住这无赖,抵着胸膛将他推开:“你后背全是伤,消停几天养养吧!”
路今安:“后背受伤又不碍事儿。”
到底没拦住,江晚瑜被他欺负个遍。
晚饭时管家来敲门,那会儿刚完事,敲门声吓得江晚瑜一哆嗦,闷头钻进路今安怀里缩着。
管家在外面说:“江小姐,请下去用餐。”
回话的是路今安:“知道了。”
过了会儿两人下楼,路今安牵着她走出电梯,老太太和沈莉早听管家说少爷下午一直在江小姐房里,又见江晚瑜脸颊绯红,头发微乱,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暗暗叹气,沈莉则给儿子递了个冷眼。
路今安一看母亲那脸色就知道她在怪自己,扭头去看江晚瑜,只当没懂那眼色什么意思。
江晚瑜跟两位长辈打招呼,老太太笑着点点头,沈莉应了一声,仰脸看向楼上:“今安,去二楼书房叫爸爸下来吃饭。”
路今安拉开椅子坐得干脆:“他现在正烦我呢,我就不上去讨人厌了。”
老太太板起脸:“赶紧上去给你爸道歉,父子没有隔夜仇。”
路今安一动不动坐着。
沈莉正要开口再劝,江晚瑜小声说道:“我上去请叔叔下来吃饭吧。”
说着转身迈步,手腕被路今安一把抓住。
“坐下吃你的,老头子饿不着,等会儿有人给他送饭上去。”
沈莉拧着眉骂道:“你个没良心的!”
江晚瑜掰开他箍在自己腕上的手:“你快别说话了,我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没等江晚瑜转身,电梯门自动打开,路庆荣沉着脸从里面出来。
江晚瑜乖巧打招呼:“叔叔……”
路
庆荣神色柔和片刻,冲她点一下头,转眼看到儿子,立马又变了脸色,冷得跟冰块儿似的。
晚饭吃得谁都别扭。
一桌子好饭菜,尝着极美味,江晚瑜提心吊胆的,生怕这对父子又硬碰硬刚起来,饭菜再好吃也没什么胃口。
大家各怀心思,这顿饭谁都没吃舒坦。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沈莉心里惦记着跟江晚瑜聊聊,拉着她去散步,被路今安拦住。
“妈,我跟晚瑜出去一趟。”
沈莉蹙眉:“天都黑了,去哪儿?”
路今安:“光彦他们组了个局,我带她去玩玩儿。”
不等沈莉开口,路庆荣扬声怒道:“你要去就自己去,别带晚瑜!”
路今安冷脸看着父亲:“她是我女朋友,不带她去,难不成带您老人家去?”
沈莉气得拧他耳朵:“哎你!你皮痒是么?还没挨够打是么!”
路庆荣铁青着脸:“周光彦能约你去什么好地方?能约你去干什么好事?你正事不干,非得带着人家好姑娘跟你出去和那帮狐朋狗友花天酒地?”
路今安原本没那么想去,被父亲这么一数落,反倒起了叛逆心。
“金滩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晚瑜也去过,我俩也没怎么着啊,大过节的,出去寻个乐子也不行?”
江晚瑜拉了拉他胳膊,摇着头小声劝:“好了你快别顶嘴了,又不是非得今天去,改天——”
见路今安一脸冷硬,江晚瑜心知他劝不动,转而对路庆荣说道:“叔叔,今安平时很少去那儿,他亲自跟我说过不喜欢那种地方,觉得待着没劲。”
“你不用替他开脱,他跟他那些狐朋狗友一个德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路庆荣口中骂儿子,话是看着江晚瑜说的,神情缓和不少。
路今安长这么大,就没听父亲夸过自己几句。
对于总得不到父亲认可这事儿,他原本就心有怨气,此刻父亲当着江晚瑜的面这样贬损自己,更是气急攻心,顾不得什么礼数,一心只想反抗,拽着江晚瑜就往外走。
路庆荣怒吼一声:“站住!”
路今安只当没听见,反倒还加快脚步,江晚瑜怎么也拉不住。
路庆荣指着儿子背影警告:“我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路今安充耳不闻,收紧手上力道,不让江晚瑜挣开。
路庆荣气得四下张望,见那古董花瓶旁放着一根清朝留下的百年老藤手杖,抄起手杖疾步追上。
沈莉惊呼起来,忙起身跑去拦。
江晚瑜听见动静扭头一看,那手杖正冲着路今安挥过来,她惊得大叫:“今安小心!”
江晚瑜本打算将路今安拽开,可手杖挥得太快,她脑子里闪过路今安后背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不及多想,下意识便扑到他背上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