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我回家咯(2 / 2)

冷山雁双手捧着她的手,指尖轻抚着她掌心因为长期骑马执缰绳而磨出来的茧子,下意识道:“想早点见到您。”

沈黛末一听,眼眸微微睁大。

一贯害羞内敛的传统人夫好雁子,怎么突然间这么大胆了?竟然当众说起情话来了。

冷山雁说完这话,也猛然怔了一下。

他竟然一下子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脸上瞬间爬上绯红,臊的不行。

沈黛末惊讶之余,微微一笑,眼珠子飞快地朝左右转了转,幸好周围的下人离得远,冷山雁的声音又小,除了白茶之外,都没有听见。

她瞧着冷山雁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微微倾身靠近他耳边,低声含笑道:“嗯,我也一样......特意加快了回城的进度,就想快点见到你,我也很想你。”

冷山雁眉眼轻颤,沈黛末轻柔的嗓音混着温热的吐息,轻轻地洒在他的耳廓,却像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他的心上挠了挠,又酥又麻,差点让他双腿绵软站不住脚。

“回去吧。”沈黛末道。

“...好。”冷山雁点点头,眸光却望向她的身后。

沈黛末也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她一眼,身后只有她的护卫队。

“怎么了?在找什么吗?”沈黛末问。

冷山雁飞快地收回目光,摇摇头,似乎在掩盖什么。

许多女子出征之后,为了排解,都会养个男人在身边,日久生情,打完仗之后,就会将这个男人带回府中养着。

最近,城里有一出新戏十分流行,讲的就是女子出征之后带回一个柔弱男子,并为了这个让这个男子不受委屈,不惜逼结发夫君和离,也要给那男子一个名分。

大抵是因为孕夫的心思格外敏感脆弱,所以哪怕只是一出供人取乐的戏,但冷山雁却当了真,捂着肚子日夜难安,每每入梦,都能梦见在大军的营帐中,一个玉软花柔的男子,在沈黛末的床上玉体横陈。

因为年轻,那人比他的肌肤更细腻、叫声更娇媚、手段更下贱、双腿像一条白色大蟒蛇将沈黛末的腰紧紧绞着,抵死缠绵。

冷山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痛不欲生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整日提心吊胆。

如今看到沈黛末的身后空无一人,并没有带别的男人回来,他心中陡然生起了一种隐秘的快意。

“没什么。”冷山雁低声道。

“那走吧。”沈黛末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温柔地搀着他回屋。

盛夏的日头极为毒辣,稍微在外面待一会儿,就晒得人脸颊通红,浑身冒汗,沈黛末担心冷山雁身子受不住,因此路上特意带他走阴凉的地方。

“对了,这个送给你。”沈黛末从腰间取下一个竹筒。

“这是?”冷山雁有些疑惑。

沈黛末笑着说:“打开看看。”

冷山雁拔下竹筒的塞子,一股寒气从里面冒了出来,随即一阵清幽的香气从里面散发出来,清淡香味的源头一团如烟雾般的紫色盛开,是一支极为罕见的白紫相间的莲花。

“这.......”冷山雁眸光一颤,那一团淡紫烟白,仿佛绚丽幽美的蝴蝶在他细长深邃的眸子里绽开翅膀,浓郁的颜色在黑眸中晕染开来,美丽至极。

沈黛末一笑:“漂亮吧?这是仙川独有的莲花,我说了要给你带回来的。”

从仙川到塘州,几l百里地,这个热的天,她该是费了多少精力心思,才能将最娇气最易凋零的莲花保存地这般好。

“好看...太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莲花......”

冷山雁握着莲花脆弱茎秆的手微微颤抖,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嘶喊尖叫,锐利刻薄的声线,几l乎要扎破他的耳膜,浓稠的愧疚和亏欠不停地涌泻出来,

他的黛娘这样好,他却如此自私,竟然会因为她外出征战没有找男人,因为独占欲得到满足,而感到一股强烈的快感。

她明明青春正盛,外出征战这么久,身边却连一个伺候的男人都没有。

而他身为夫郎,也因为怀着身孕,不能在床上让她尽兴,他本该早早地为她准备一个男人了,是他这个做夫郎的不好。

冷山雁脑子一嗡,莲花在他的眼中无限放大,好想他眼中的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片艳郁的紫色,最后又坍缩成沈黛末的模样,小小的一团,在战场上孤单一人,可怜得很。

回到屋内,沈黛末抱着冷山雁好一阵温存,但很快无数的帖子就像雪花一般飘了进来,都是请她去吃酒,想要奉承结交她的,酒席之间,难免有男色歌舞作配

......只希望能干净些。冷山雁心想。

他恋恋不舍地从沈黛末的怀里起身:“妻主,去吧,这些人还是头一回主动宴请您。”

沈黛末无奈:“那你在家等我回来。”

冷山雁整理着她凌乱的衣衫,心像被又薄又尖利的剪子反复戳铰着,语气却极尽温柔:“不必急着回来,要尽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