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我的郎君是名侦探(2 / 2)

她带着冷山雁来到一家羊肉馆,店内人不多,只有三两桌客人,店中央有艺人在拉马头琴卖艺,沈黛末要了间靠窗的包间,包间布置很雅致,小榻上摆放着一个小长桌,沈黛末脱了鞋,盘腿坐在上面。冷山雁则动作优雅地跪坐在一旁。

点了一道旋鲊,一道鹅排吹羊大骨和一碗解腻的冬葵菜汤。

“雁子,我好像买了太多东西,连冬儿的拨浪鼓都买了,我才想起来冬儿好像有一个拨浪鼓,唉,不该买的。”落座之后,沈黛末开始捣腾自己的战利品,并懊恼自己冲

动消费。

冷山雁贴着她的手臂,凉幽幽的长袖滑落在她的指尖,笑意温和:“冬儿的那只拨浪鼓是红色的,还没有黄色的,拿回去他一定喜欢。”

沈黛末:雁子你说话可真好听。

包间外,店小二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旋鲊、鹅排吹羊大骨、冬葵菜汤,客官您点的菜齐了,请慢用。”

刚做好的羊肉,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沈黛末给他夹了一块。“雁子,你快尝尝,这家店的羊肉口碑很好,我和丰荆青饿了的时候,总点她家的外卖。”

冷山雁夹了一块,味道是不错。

冷山雁吃饭的仪态很好,细嚼慢咽地,看他吃饭简直是一种享受。和他比起来,沈黛末就随性多了,因为在外打仗,经常会遇到突发情况,所以沈黛末渐渐养成了狼吞虎咽得习惯,吃饭特别快。

冷山雁一块羊排都还没吃完,她就已经干掉了一个羊腿。

没一会儿,沈黛末吃饱喝足。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她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很自然地往冷山雁的腿上一躺。

冷山雁这些年也早就习惯被她当做人肉靠枕了,因此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枕着更舒服。

忽然,她眼前一黑,一道黑色携淡淡沉香拂面而过,是他宽大袖袍下的手略过她的脸,手掌轻轻地落在她吃得圆鼓鼓的肚子上。

冷山雁垂眸含笑地望着她,狭长的眉眼狡黠冷媚,然后指尖微微用力,在她肚子上的软肉上捏了两下。

沈黛末被他的小动作弄得痒痒的,扯过他的垂袖捂着脸咯咯笑:“哎呀,刚吃饱嘛。”

冷山雁眸光柔软地像水一样在她身上流淌。黛娘肚子上的小软肉,很舒服。

*

晚上,等他们回府时府苑里静悄悄的,火烛俱灭都已休息,唯独主屋前灯火通明,不但有他们院子的下人,还有霞光楼的采绿。

沈黛末一拍脑门,小声道:“我忘记,今天是应该睡在霞光楼的日子了。”

采绿瞄了冷山雁一眼,走上前来低声道:“娘子,侧君说他很想您,准备许多小食,请您过去尝尝。”

采绿虽然这样说,但心中无比胆怯,谁不知道今日主君去找娘子了,两人在外头呆了一下午,明摆着晚上要歇在一块的,虽然世子受宠,也不能明着抢娘子啊。

可孟燕回的要求,他一个下人不得不听,只能硬着头皮上。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采绿知晓沈黛末对这位出身平平的正室郎君的爱重,即便端容皇子嫁进来,他们夫妻情分也没有半点生分,依然如初,冷山雁的地位也依旧无人撼动。

采绿心中难免发愁,当着主君的面抢女人,以后怕是要被盯上了。

“妻主,去吧。”冷山雁笑着道,他清楚沈孟两家的联盟,即便孟燕回今日的做法失态,他不会让沈黛末难做。

沈黛末点了点,温声道:“那我明日再来你这儿。”

冷山雁狭眸笑意温和:“嗯,我等您。”

沈黛末跟着采绿走了,白茶不忿地啐了一口:“下作!勾栏男人抢女人才会用这种半路截胡的法子!公子,您怎么就让娘子走了?还有,端容皇子今日跑去找太爷的事,你怎么也不跟娘子说啊?”

“和黛娘说什么?后宅的事她本不该管,图惹她烦心罢了。”冷山雁慢慢往回走,忽明忽暗的烛光在他深邃的眸中流转,上挑的眼尾渗透出一点漠然冰冷:“况且,楚艳章待我给父亲尽孝不是更好吗?省得他老人家孤独。”

白茶道:“那您今天去找娘子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思念。

冷山雁站在窗前遥望霞光路,深沉如黑夜的衣袍裹挟的寒冬的冰冷。

自从沈黛末决心立一番自己的事业,他就常常忍受分离之痛,因此他格外珍惜和沈黛末在一起的每一秒时光。他知道这个冬天一过,沈黛末必然又要走。他们相处的时间那样宝贵,可却要被迫分给一个又一个男人。

他不敢告诉沈黛末,他很嫉妒。

灯火通明的霞光楼,此刻已经吹了蜡烛,归于黑暗之中,看样子黛娘已经到了。

冷山雁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声音寒彻入骨:“明日,去把孟燕回给我叫来。”

*

翌日,孟燕回不情不愿地来了,草草行了个礼,屏退下人道:“我知道郎君找我来做什么,我为昨夜的事情向您道歉,不该当着您的面将沈黛末抢走,让您失了面子。但沈黛末和我约定过,昨夜她就是应该歇在我房里,她不是食言的人,就算我不派人去,她也会来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派人来?

冷山雁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眼底划过一闪而过的轻蔑敌意。

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我明白,今日不过是亲你过来喝杯茶而已,我们兄弟二人得和睦,不要让外人觉得沈府内宅不宁。”

孟燕回这才坐下喝了一口清茶。

“这茶滋味如何?”冷山雁细长的眼尾一挑,饶有兴趣地问道。

孟燕回点了点头:“好茶,北境多以奶茶为主,这样好的清茶我已经很久没喝到了。”

冷山雁垂眸一笑,慢条斯理道:“是啊,所以我这才特意邀你一起过来品鉴,毕竟是端容皇子带来的皇家御品。”

“噗——”原本正在喝茶的孟燕回,突然一口把茶水吐了出来:“你说什么?这茶是谁送的?”

冷山雁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失态的模样:“端容皇子啊,他今日来给我请安敬茶,送了一份见面礼给我,就是这份茶叶。”

孟燕回顿时脸色苍白,脱力地坐在凳子上,仿佛大祸临头一样。

冷山雁轻垂着眼,不紧不慢地吹开茶叶,清淡的茶汤中映着他垂敛的冷峻寒光:“怎么了世子殿下,刚才不是还觉得这茶好吗?怎么突然这般?”

孟燕回只觉得浑身发凉,低声喃喃道:“你懂什么、你哪里知道、”

“知道什么?”冷山雁不紧不慢地反问。

“我要回去,我要给我姐姐写信。”孟燕回猛地起身,神情有些激动。

冷山雁抬起眸子,眸光寒狭嘲弄,像在看一条狼狈的狗:“可以,不过家书得拿给妻主过目。”

“冷山雁!”孟燕回大声质问道:“沈黛末和我姐姐可是盟友,你竟然要看我的家书。”

冷山雁轻笑:“既然是盟友就该彼此坦诚,一封家书而已,何必藏着掖着叫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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