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其实并没有开免提,电话对面那个叫做风见裕也的男人也只是在一开始激动的时候声音有点大，但总体来说，其实根本没超过正常音量。

无奈栗山阳向听力太好。

……电话对面那个人,这段时间好像过得很苦啊？

青年迷茫地听着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差点真的哭出来，在降谷零冷静的安抚下才恢复冷静。只不过和一开始有气无力的声音大相径庭,在彼此确认过身份后，风见裕也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听起来完全恢复了活力。

因为降谷零毕竟后脑勺上没长眼睛,也没有时刻在关注后视镜，因此他完全没看到栗山阳向忽然敬佩地看了他一眼。

能被当下属的这样崇拜信任，看起来对方平常的确是个不错的领导。

“许久联系不上降谷先生，我差点都要怀疑自己了。”风见裕也在电话里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组织故意屏蔽了信号,并没有生出其他想法,直到我亲眼看到他们中有不少人都能随意地接打电话……啊，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向您汇报任务成果,我已经完全搜查过这栋大楼,或许是我能力不足，但我检查过的所有研究都处于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没有发现违法研究的迹象,更没有发现有可疑的携枪人员。

“其他同僚？是的,除了降谷先生之外，我也完全联系不上其他人,也没在这栋大楼里找到他们留下的暗号……时间？难道不是刚过三天吗？”

不难从对话中发现，对方大概也是先前失联的几l人之一，在这个时空中待到现在还没能回去。

和风见裕也交代几l句后，降谷零先挂断电话,整理了一下他得到的信息，向几l人又转述了一遍。

柯南冷静了不少：“也就是说，在同样的地址，这个时空的大楼……”

“的确并不是我卧底时去过的那栋。”栗山阳向道，“看来组织只是将前往调查的警察送去另一个新的时空，那栋楼本身还是建在……本地的。”

这样倒是很合理，否则组织内部自己的联络恐怕都有问题。除非他们研制出什么跨时空通讯技术……

不至于那么厉害吧。

栗山阳向回想了一下他在大楼里见过的研究，虽然可能很震撼一般人的世界观，但很少有能震撼到他的。基本都是在脑子里稍微过一下，就觉得的确有这么回事的存在。

柯南：“我们从这个时空前往那栋大楼，会不会刚好被反向送回去，恰好抵达他们真实的基地？”

栗山阳向不太确定。理论上，穿越时空的通道可以是双向的，也可以是单向的。可以说他自己的穿越就是标准的单向通道，至于双向的稳定通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事，普通人类真的能办到这种程度吗？

“去看看？”这时反倒是松田阵平提出建议，“他没说错，这是个重要而难得的机会。不亲自去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降谷零颔首道：“值得一试。”

说到底，如果尝试失败，一般的结果顶多就是他们开车抵达一栋平平无奇的办公楼。

而如果尝试成功……

至少他们有了一次接触组织密辛的机会，为此冒些风险也值得。

在这个“组织密辛”里待了好些天的栗山阳向：“……”

忽然觉得他当初打探的情报还是少了。

如果不是降谷零派出去的手下都失踪了，他根本就没注意到那栋大楼周围竟然存在着时空通道……

等等，他记得在被贝尔摩德带去大楼的路上，他并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奇怪的口令，也没察觉出对方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青年一直处于蒙着眼睛的状态，对方如果偷偷做什么小动作，他的确发现不了……

越是疑惑，栗山阳向越发对其运行的原理感到好奇。

降谷零道：“在我们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风见会在同一时间向来时的方向撤退。在这个过程中，我会维持和他的通话，这暂且可以拿来当作判断我们究竟身处哪个时空的锚点。”

如果联络忽然断开，就说明他们彼此已经身处不同时空。

按照那些先回来的公安描述，他们只是自行选择朝来时的方向撤退，联络就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

如果风见裕也情况同样如此，那么他最后一定会回到原先的那个时空去……

重新发动引擎，在汽车调头时，降谷零补充道：“虽然已经换了时空，不过风见的手机可以给我们提供定位……前提是一切顺利，我们没有在前往的路上回到原先的时空。”

“就算回去了，不也没办法吗？”松田阵平耸耸肩，“我们又搞不清楚它的运行模式，真麻烦啊，要是能像机械原理那样简单易懂就好了。”

栗山阳向忽然灵光一现。

等等，他或许有办法……？

同样是“穿越”到其他时空，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看到任何曲线或者尖角，但会不会……

——那些帮助他锚定时间坐标的数学公式，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也能起作用？

这的确是个大胆的假设，但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应该不会吧？

说到底，这些公式最后算出来的只是坐标而已。

虽然自从枡空优告诉青年，这些公式并不是伊斯人研究出的知识后，它们的来源就被打上了一个令人心悸的大问号，但人不能因噎废食，该用还是得用。

在最开始的时候，一个时间精准的坐标就要栗山阳向花费一周功夫来算。但这次不一样，首先它不像是青年自己的穿越似的那么不稳定；其次，在开始融合后，本时空的时间已经按照顺序平滑进行了几l天，所以就算其他地方还乱成毛线球，当前这一小段截出来也是平滑的曲线，降低不少计算难度；最后一点，青年比最开始那会要更熟悉计算公式本身。

“有纸笔能借我用下吗？”栗山阳向问。

话音刚落，松田阵平直接丢过来

一个夹着笔的小册子——青年伸手接住，仔细一看后不由抽了抽嘴角。

“警察手册这种东西也是能拿来当草稿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