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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初坐在病床边听他抱怨,却并不答话。

他心里只想着:是智齿下手了吗?智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想着智齿的事,关初便没出声。

易闲君却是非要关初开口不可的,便凑到关初身边,哼哼唧唧地抱怨:“我这么珍贵的脸蛋,就这么毁容了可怎么办呐!”

关初被念得烦了,便道:“你这张脸也谈不上‘珍贵’二字。”

听到关初这么铁石心肠的回答,易闲君更不消停,一个劲儿地问医生要恢复容貌的药。医生只说:“你这个伤很轻,过两天就能好了……”

易闲君却也没被安抚下来,仍是念着他的脸不好了。

关初实在被烦得狠了,便站起身来,到外头给秘书阿奇挂了个电话,让阿奇把集团研发的特效修复凝胶送过来。

阿奇还好奇:“关总是哪里伤着了?”

被易闲君抱怨嗡嗡得脑仁发疼的关初回答:“耳膜。”

待阿奇将修复凝胶送来后,关初便接过凝胶,进了病房,冷冷扔到床边,说:“你用这个,比医院开的药好。”

易闲君原本还捧着镜子揽镜自照、对脸伤怀的,瞧了一眼药膏,便抬眼看关初,说道:“我看不见自己的脸,劳驾关总帮我涂。”

关初坐回椅子上,一脸冷漠地说:“有镜子。”

易闲君却顺手把镜子砸到垃圾桶里,耸耸肩说:“现在没有了。”

关初冷着一张脸,和易闲君对峙半晌,最终还是拿起棉签,沾了药膏,往易闲君的脸上抹了一遍,一边又对自己说“再忍他最后一次,看在太子妃的颜面上”,一边又对他说:“明天就送你回易家。”语气非常坚定。

闻言,易闲君惊得要跳起来似的:“什么?怎么突然就要送我回去了?”

“并不是突然,一直就说了不会留你。”现在回想起来,居然拖了这么多天,关初也感难以置信。

他怎么可以把易闲君这个麻烦精养在家里这么多天的?简直就是自找罪受!他可再也不能忍受了。

易闲君正要卖惨,关初却早有预料一般,往后一退,把棉棒往垃圾桶一扔,只说:“你要发烧也好、感冒也行,这儿正是医院,自有专业团队料理。费用方面,我可以垫付,想必易家和太子妃也不至于赖这个账。无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说着,也不等易闲君挤眉弄眼地挤出鳄鱼的眼泪,关初转身就走出了病房,步速之快,仿佛屋内有鬼。

易闲君一边捶床,一边呼喊,那个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被负心郎抛弃的小媳妇。

关初一边让秘书阿奇联系易家,一边则先回自己家中。

一踏入家门,关初便踩上了地上铺着的土耳其地毯,柔光丝滑,宛如易闲君的长发。一转身,就看到摆在白蜡木柜子上的青山黛色香插立着一根线香,散发着极其简朴的白檀气味。旁边一樽紫色花瓶插着香槟色玫瑰,又是易闲君的手笔。

不知不觉间,这个屋子里已是改天换地,不再是冷淡风的装修。

关初像是第一次发现这儿已遭逢巨变一般,被陌生感所淹没,竟然不知所措,只立在玄关处,背靠金属门——幸好易闲君住的日子尚短,还未至于把大门也给换了——不然关初真的连个落脚处都没了。

关初脚下不安的一动,正好踢到放在角落的一个快递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