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 最后修罗场(2 / 2)

在这昏暗的洞穴里,他们肆意地撕咬,扑杀,血色淋漓。

黎危潮的内心是割裂又迷乱的,他的元魂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是为师哥复仇的小师弟,一半却沉沦在她的欲瘴里。

——这张唇,大师哥也吻过的。

少剑主指骨顶着她后颈,残暴戾气难以消解,勒出发紫的指痕,却是越吻越深,越吻越腥,他剑指搅弄着浪潮,真是恨不得她立即就在他面前死去!

突然,他余光窥见了师哥的灵牌,漆黑又肃穆的,又仿佛是一把悬在脖颈的利刃。

黎危潮猛然惊醒。

羞愧,后悔,惊惶,心虚,种种情绪剧烈浮动,让他五脏六腑都在绞痛。

黎危潮往后仰头,唇角牵扯出一丝明晃晃的银线,从直直的,到弯曲的,那滴落蜿蜒的过程,让他足足愣了半晌,双颊跟耳根迅速烧红。猫瞳少年抬起手背,像是掩饰什么,粗鲁至极地擦走,险些擦破一层血皮。

他边跃下冰床,边欲盖弥彰道,“你这嘴脏死了,黏黏稠稠的,真叫老子恶心!”

“噼里啪啦!”

随之响起的,是符箓爆破的声音,余火烫灼他的手指。

猫瞳少年的小腿结实清瘦,被她凶狠抓捏,筋骨俱软,砰的一声,重新被甩回了冰床,煞气蔓延四周。

“贱人你干什么?!”

黎危潮又惊又怒,抬手就要召回颂宜剑,将她捅个对穿,但对方更快一步架起他的肘臂,往冰床一砸,碎屑四溅

,他也痛得弓起身腰,嘶叫不已。但更令他惊惧的是她伏下来的头颅,那两根发辫高高翘着,像是昂首的毒蛇吐出了信子,盘在他的胸膛。()

“不!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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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的撕扯让他又一次弓起了身腰,像是那被灌满了风,高高飞起,又重重坠落的纸鸢。

“呜——”

他痛得发出小兽般的声音,幼弱的。

而此时的金骋萝,瞳白阴惨,如同一尊杀神杀佛的煞魔,她并没有清醒,全凭本能做事,天道罪罚的阳煞让她急需发泄出去。

因而她毫不犹豫就咬住了黎危潮的后颈,瞬间颠倒了狩猎的次序。

“金骋萝?你?!”

不等他反击,她很快就堆高了黎危潮的衣物,还全都堆在了他的脖颈,几乎快吞掉了少年那张俊逸红润的脸庞。

黎危潮险些被她闷死,旋即劈头盖脸地厉声喝骂。

“金骋萝!你个贱人!你敢动老子?!”

“金骋萝!你今日敢做!我度厄剑派不会放过你的!!!”

“金骋萝!你敢,你竟敢?呃啊,老子定要杀了你!!!”

“嘭嘭——”

洞顶的冰棱因为震动摇落不少,又尖又重,砸得黎危潮浑身淤青小肿,一度昏迷过去,等他再次醒来,仍是那摇摇晃晃的冰棱,他半边脸埋在那一块黑貂毛领里,鼻尖因为热气竟然凝出了细密的汗。

而在不远处,就是大师哥谢灵吟的灵名。

“……?!”

黎危潮又是心头一震,他羞愧难当,伸长胳膊,就想要收回灵牌,但中途他的肘臂被压了下去。

白蛇小臂爬了过来,手背浅浅透出钟乳的白,那指甲盖儿也是如精巧鸽蛋一般圆润透亮,吸着甜酒酿的粉泽,就是这么一只人畜无害的手,在他师哥的灵牌之前,不知廉耻地,毫无愧疚地,霸道叩进他小师弟的指根里。

她这样丧心病狂,难道就不怕噩梦缠身的吗?

小师弟哑着声骂,“贱人!有种你弄死我!我跟大师哥做鬼都不放过你!”

他的指根被拔起,扣合得更加紧密,她似是满意无比,抬起后又将他压下,让他掌心深深抵进了那毛茸茸的黑貂披领,全然不听他的骂声。

她低头咬住他的肩膀,让越冬之水再一次倾天而起,浇灌春旱之地。

……又来?

小师弟猫瞳碎光淋淋,掌心揪着那一把早就湿透的黑貂毛,几乎控制不住想要逃离此地,但他只是朝前爬行了一步,就被拖住了脚踝。

草?

什么玩意儿?

小师弟回头一看,那该死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取走了他那一根束额守孝的雪白丝绦,紧紧捆住他的踝骨,还往旁边慢条斯理地拉开!

黎危潮被她接一连三地耍弄,早就处在崩溃边缘,这一刻的耻辱更是抵达巅峰。

他眼瞳的神光当即被撞碎,喉咙爆出尖烈的哭骂声。

“金骋萝!你去死啊

() !你怎么还不去死?!”

她似是不解歪了歪脸,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爆发,分明之前他都是轻轻抗拒。

他明明也喜欢她的亲近呀,只是口是心非。

阴萝原地想了想,随手就将束带扔到一边,又像小蛇般曲曲绕绕爬上少年师弟的后背,单手托住他的脸,往旁边一侧。

黎危潮恼恨至极,偏不顺从她,扭到另一边。

阴萝早有所料,就在另一边等着,等他凑过来,就吻净少年脸上的泪珠,轻盈又温柔,像是吻着一片沾雨的糖桂花。

这祸害的双瞳仍是鲜红犯煞,却在乖乖笨拙地哄他,“别哭啦,亲一亲,就不疼,不哭喔。”

她又含住他的唇瓣,千回百转,轻软地吸他的蜜心。

“你放开我别碰我!!!”

黎危潮起先还在挣扎,被她吻得密了,昏了,软了,声息也逐渐减弱。她伏在他耳边,软甜地笑,“我的小马驹还是这么好哄,乖乖的嘞。”

……小马驹?

黎危潮蓦然惊醒,脸色惨白无比,浑身热汗变冷。

她刚刚把他当成什么了?

那个她没能带回来的凡人?他是他的替身吗?!

“金骋萝,你该死——”

小师弟剑指凝着一线死气,却独独停在她的颈脉一寸,呼吸都滞了般,他眼圈泛红,紧咬齿关,“怎么不躲?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你以为你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老子不敢摔,不敢毁吗?”

怎么会有那么得意、可恶、明媚的笑脸?

她是那样的散漫,仿佛玩弄情爱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阴萝双手捧着玫瑰色的脸腮,俯瞰着她的信徒。

“你惨啦,你像你大师哥一样,沉到小师嫂这条小爱河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