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诗很是沉默了一阵。
他不禁问妖朝的圣君们,“我是男狐狸精吗?”
他们一致点头,“你是。”
还是八万春山血脉最纯正的男狐狸精。
“那怎么。”妖狐有些困惑,“这小鬼怎么比我还能说荤话,这让我这个货真价实的男狐狸精,很是无地自容。”
总觉得拿错了什么男宠剧本。
圣君们:“……”
没看出来。
容雪诗又摸了摸腰,心疼不已,“近日刚攒回一点精血,可不能让她霍霍了,不然又得虚了,啊,你们没经历过,不太理解这种烦恼吧?不理解也不要紧,劳烦三位圣君出手,替我拦一拦她,这凌穗儿还不能死。”
圣君们:“……”
闭嘴吧你。
只是还不等圣君们出手,那一杆悍戾的银枪冲着劲风,越过他们,顶向了容雪诗的颈喉。
“飒飒——!!!”
容雪诗没有办法,掠袖飞扬,直面阴萝的凌然威势。
“真打?”
“不然呢?”
男狐狸精叹了口气,“要不我给你舔一个,你消消气,放过她得了?”
阴萝亦是冷笑,“给我舔的那么多,缺你一个狐狗东西么?”
这男狐狸精的眼尾沟狭长,细弯,勾起一点蛊惑的阴影,“噢?除了那度厄剑派的小首徒,颂魔天窟的小魔种,还有谁给你舔过?你那大师哥——”他尾调泛起似有若无的寒意,“你也给他舔了么?”
她那一把枪锋血缨迎风烈烈,唇眸都含着讥笑,“狐狸舌头不是很敏感吗,你竟然没尝出来是几个吗?真是个没用的八根尾。”
容雪诗脖颈细筋微微一跳,笑容愈发和煦,“是么?那本尊真得好好尝尝。”
瞬息之间,电火掠过,阴萝的脖颈留下了一串血痕,细长又锋利的。
“滋滋。”
狐狸妖尊伸出他那一条柔软灵活的舌头,舔着那顺着指尖盖儿长出来的黑褐爪刀,很是津津有味,望向她的眸光掺杂进了一种奇异的、水漾的光彩,喃喃道,“尝到了,是很不错的喰呀。”
是他喜欢的甜。
歧途圣君忍不住高声提醒阴萝,“你还不快跑?他说你很好吃!这狐狸发起疯来是真的会吃人的!像你这种嫩的一口一个!”
妖喰万物,何况他还吃了整座菩萨顶!
六界生灵就是妖狐最爱的甜喰!
歧途圣君以为这老狐狸已经禁荤了,没想到这一口又勾起了他的本性,他们妖族虽说是爱吸食灵魄,但这种爱吃生的,腥的,也是不多见!
容雪诗听见这话,也不生气,几乎是哄孩儿的口吻,“快逃吧,乖乖,藏起来,让我捉不到你,也吃不着你。”
他跟这小鬼春风一度的好处,就是不再抗拒人身的恶地,她那翘白的小玉臀,他也会完完整整地吞掉,从头到尾,不留半根骨头。
但阴萝的指腹抹开了脖颈的血痕,非但不逃,而是提枪走近,“这个伤,就抵我们一见钟情,以及未来第一个百年。”
容雪诗顿了顿,“什么?”
“你不是很想知道,未来的我们是怎么相爱的吗?我告诉你呀。”阴萝勾起他颊边一缕弯发,“在这个第一个百年里,我们结了契,缠了发,我哥为我写的庚帖,你亲手铸了这一对龙雀金环做我们的定情信物,说是要把我日日拴在你的狐狸窝里。”
“哪,闻到我身上的鹅梨香吗?也是你亲手加了蔷薇水,亲手调出的,诸天唯我才有,还有一些漱口的香茶,润肤的香膏,薰袖的香饼儿,也是你一盘盘炼化出来的,郑夙净骂你不干正事。”
“对我的事,你从不假手于人。”
那甜嗓转到末尾,就露出了逼人的锋芒,阴萝的手指也嗒嗒地拍着他的脸。
“所以呢,你大可伤我,痛我,大可抵消这些,在二十万年后,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情分。”她天真翘着颊窝,“我们未来也不多,只有六百年呢,你再伤我五次,好不好?让我在这过去,在未来还没发生的时候,断了我们的所有,让我——”
“无牵无挂,无情无欲去修我的绝情圣道!”
她甚至将他的锐厉爪刀放到自己的颈口。
“来嘛,伤我嘛,成全我嘛,我也不想喜欢你啦,你要对我再坏一点,人家才能忘掉你最宠最爱我的六百年。”
容雪诗眸光微荡,罕见的,并没有动。
“你不动了吗?是不想动?还是不敢动?”阴萝似怀春的少女,娇滴滴搂住这妖狐的颈,“那你不动,我可就动了——”
她手腕凌厉抬起,长枪绕起一道血腥煞风,发出斩仙六皇阴煞,直追那逃跑的凌穗儿。
“噗嗤!!!”
“啊啊啊——!!!”
枪锋一分为六,纵然凌穗儿夺得天地气运,在绝对的实力镇压之下,她仍被阴萝一道斩仙阴煞追中,狠狠贯中了心脉,口中鲜血狂喷,如一只娇弱的纸鸢从空中摔落下来,当然她嘴里喊得仍旧是雪诗哥。
她几乎把这妖狐当成了她的护身符,却不知护身符是用一道少一道的。
容雪诗回头瞥了一眼,索性丢出一道回天法阵,将凌穗儿传出了大螺顶,还给方掌门传音。
‘强敌环伺,大祸临头,速归宗门,做好准备。’
他刚传完心音,脸颊就弹起一声尖锐的脆烈,很蛮的掌劲,将他半张脸都扇了过去,嘴里还咬黏上了一缕漆发。
“啪!!!”
圣君们鸦雀无声。
扇了。
真扇了!
也在瞬间,容雪诗擒住阴萝的手腕,捏得发紧发痛,仿佛要熔化炼狱一般,惯是多情散漫的狐狸眼涌动着危险的暗色。
“你做什么?!”
而她只是轻蔑地骂,“骚货,这么爱救她,拴你床头得了!”
圣君们都以为这狐狸欲要暴起发
怒,但他眉头压了一锋,竟是很诡异地平和下来,“我不拴她。”()
他隐晦地瞧了一眼她的脚踝,晶莹的白,丰腴的颤,实在很适合铐进虎口里,用拇指摩挲着那润润的肉窝。也难怪二十万年后,他送出的第一份定情信物,会是一对华贵脚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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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不许扇脸。”
竟是这么轻轻揭过了。
驭世宗的弟子却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尤其是,当他们看见凌穗儿被回天法阵传送出去,而他们还没有摆脱诛神折魔宫的追杀!
那一尊煞气冲天的小魔神,也回转到了王塔之上,她抛着刚得的舍利珠,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嘻嘻,你们小师姐,小福星,小天瑞,可是头也不回地逃了呢,只留你们这一群残兵败将来承受我的怒火,你们说,你们该怎么做?我又该怎么做呢?”
而在大螺顶外,方掌门方应天自从收到了血衣妖尊的传音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
难道是预知梦又要重演了吗?
那夺骨宗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预知梦太过惨烈,方掌门不敢掉以轻心,他等不到大螺顶的弟子出来,只吩咐了一些不重要的长老候着,就挟着凌穗儿匆匆赶回了宗门,开启了护宗大阵屠仙皇极阵,同时还不忘联络同道相帮,寻求更高的庇佑。
而凌穗儿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澄清夺骨宗的嫌疑,“是诛神折魔宫!那金骋萝跟我们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