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最后修罗场(1 / 2)

次日天明,小师弟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他那从不在外头过夜的首席师哥。

他不由得暗自嘀咕。

师哥的第一血难道真的被拿下啦?

他正想着,前头迎来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像一尾樱桃鱼懒洋洋拖着一枚蜜饵。

都饥肠辘辘的。

很怪。

小师弟脱口而出,“师兄你初贞还在呀?!”

阴萝:“……”我感觉被讽刺了。

谢灵吟:“……”这师弟不能要了。

黎危潮稳坐度厄剑派最受欢迎小师弟宝座不是没有理由的,他立即表示认同,“是该这样的,咱们剑修好男儿的第一次都该留到洞房花烛夜,怎么在野外随便就给了出去,你说是吧小师嫂!”

祖宗哪里忍得,横起一脚,“嫂你个鬼!害我风评!去死!”

小师弟边躲边朝着自家师哥发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又是唇喂原胚又是夜不归宿,这个蛮烈小妞你还拿不下?!

谢灵吟更觉臊得慌,等到黎危潮钻到他后背,他生生挨了这姑奶奶好几脚,每一脚都不带虚的。

还没完没了的,暴劲儿直直往他腿根上踹。

他忍不住提手握住她脚踝骨儿,韧而柔细,肌肤泛着薄薄的热,让他又开始晕红耳骨,回想起她当时是怎么提着膝茬过来的,他虽然欠缺经验,但也知道寻常都是男子主动扳身的,怎么落到她手上倒是自己被扳开了。

“……别踹这儿!”

小师弟认同,“对,不能踹,日后我没有小师侄怎么办!”

“……危潮,你闭嘴。”

“师哥,我闭嘴了她还在踢呢,可见我也是虚样儿,在小师嫂面前不顶用呢。”

他还想说,师哥,你未来会是妻管严呀。

谢灵吟原不想对阴萝如何,在栾林里,他被她那一番讥笑锤到尘埃里,天骄气性上头,就不想理她,偏她这个凶横娇俊的,要来招惹他!

她是真的有当他是男人来看吗!

炉鼎也是男人,雄壮的犄角,也是可以进去让她受罪的。

谢灵吟握住她小腿,猛地拉开极致,阴萝猝不及防摔他身上,后背又被一双骨节明晰的男性手掌压陷。

狰狞的,暴热的,在龙滩里昂首。

天骄首徒有些委屈,“你干脆踢死我,好过这样折磨我!”

当他还是一个人族幼童时,她已是煊煊赫赫的少女天帝,他们的命运以一种荒唐的方式牵系在了一起,他背负着师尊的死,天阙失主的罪,众生谴责的冷眼,但他因她一句话活了下来,还在武域里大放异彩。

他知道,没有她的许可,他绝不能走到这一等的道途,夺得碧血小剑道的头冠,还坐上了小武域王的尊位。

旁人都夸他克己慎行,谦虚谨慎,就连师兄弟们常常栽进的女色陷阱,他也从不曾陷落。

其实哪有什么不近女色,他只是在忍。

他这一生可碰剑,碰酒,碰万物,唯一不能碰的就是女人,从年少时起他就知道自己欲性颇重,这是他的人性弱点,因而从不去破禁,从不去失德,他几乎是以一种献祭童贞的清修方式来磨练苦行。

他走到郑阴萝的面前,不管是杀了她,还是被她杀了,他明明是这样想的。

但她偏偏从天阙神宫落到了极乐圣教,他既感茫然无措,又气愤她的堕落,还夹着一种说不清的悔恨,要是他当初再明悟一些,不被那些供奉者摆弄,换了那神女玉像,她是不是仍在做她高贵傲慢的天阙尊主?

在种种起伏心绪之间,他几乎是把自己献祭了给她——

原胚也好,童贞也好,她想要的他都给,不要的他也要给,他要把所有的还清给她。

但她偏要折磨他,娇呶呶地斥责,“丑玩意儿!不许贴我!滚开!”

这立马刺激到了本就心绪动荡的谢灵吟“……我哪儿丑?我粉得不比他们漂亮?”

阴萝:“你最好说的是你的脸。”

谢灵吟:“那不然?”

小师弟:“……啊?”

我是多余的是吧?

阴萝被噎了下。

怎么回事?

这小崽子怎么突然好像一夜长大似的?难道开荤的果真都不一样吗?

她狐疑捉他的脸细看一遍,发是浓浓雾黑的,额心亦环着一条黑绒水獭抹额,边线绣着日月同辉,华贵又英气,脸庞的线条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大部俊秀,小部冷锐,乍看还有些奶净奶净的水头。

小师弟低咳一声,打破僵局。

“对了,师哥,先前我在白藏倚帝山巡查,发现无量海洲的驭世宗似有异动,就探听了一番,你猜怎么着?”

小师弟摊了摊手,“那驭世宗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就因为一株天品金髓莲,引得门中天阶长老自绝,其女叛出师门,如今还对金家发出了绝杀令,要剿得一个不留呢!听说还是要给一个杂役弟子出气撑腰呢!”

他何等聪明,从师哥捞起这小仇家的第一日就去探听消息。

阴萝垮着一张臭脸,哪怕盘在人家的腰间,依然能爆冲主人,“都怪你,不让我吃饱,这下好啦,我金家要被灭门啦,你的舅舅婶婶姑姑姑父姨姥姥小孙侄儿都要难逃一劫啦,日后你祭拜都没个坟头,多寒碜呀!”

小师弟有心想说,我这师哥都没过门哪,怎么就有这么一大家子要养啦?

但他不敢说,这姑奶奶在恶狠狠瞪他。

果然,她这一番妖言惑师哥之后,师哥破天荒地开嗓,“那就让金家迁到度厄剑派,我座下正好有一座小泼火山。”

他行事果决,当场就召出了披羽纸鹤,雪茫茫飞向各处。

身为首徒行走,他代掌各大剑派小宗的道场领域,还培养了代执事,根本不需要个人出面,就有人为他鞍前马后,办妥一切。

阴萝顿时眉开眼笑,也不计较他顶着她,“好好好,那你要好好对他们喔

,给他们吃好穿好,功法也要好好传,到时候人家连本带利报答你呀。”

她现在一无所有呢,先哄着再说,至于还不还的,那得看祖宗心情。

谢灵吟颇为认真固执问她,“怎么报答?我不要你找别的男人,可不可以?”

极乐小教主:“……”

夯货!

我,主职业,以杀证道,副职业,合欢!

阴萝没忍住爆了他一句,“那你给我做炉鼎啊?每个月过来按时给我?”

谢灵吟被她激得尾骨发麻,“……你……真是……”

这还能按时?

最后他脸色青白交加,妥协般垂下头,“……每个月太多了,精血补不回来,最多三,三个月一次。”

她撇嘴,“你试试三个月吃一次荤?你想养死我就直说。”

他艰难讨价还价。

“……那两个月,不能更多了。”

小师弟起先听得满脸羞红,后来则是有些困惑,你们这是玩过家家的呢?

阴萝赶到薛荔坊时,在度厄剑派的镇压之下,驭世宗僵持数日,到底没有发生冲突。

金家险之又险逃过一劫。

掌君是金夫人的姐姐,也是阴萝的姨母,她有些惊魂未定抓着她的手。

“这……这驭世上宗是疯了不成?为了给一个杂役弟子出气,竟要我金家陪葬?”

掌君也是个偏心眼儿的,天然倒向阴萝这一方,“那杂役弟子怎么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说一句你与她交易过了很难?怎给你泼了脏水?要么是个愚钝,要么就是个黑心肝儿的。”

虽然一件及笄裙子去换天品药莲过于离谱,可她不也同意了吗?怎的又成了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