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部员们在部活结束之后,集体收拾东西去关西的事,滕川凛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同样的,部员们在集体挨完平等院的揍之后,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加训的模样,滕川凛也同样看在眼里。

他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往网球部走动的频率,比之前高了些许,以便在部员出现技术层面或者心理问题的时候,及时为他们解惑。

“哎,没有办法,我就是劳碌命啊。”滕川私底下对毛利说。

这话换来了毛利的一声嗤笑:“就你这样,还算是劳碌命?那其他学校的网球部部长,恐怕没几l个不能说自己是劳模的了!”

“身为我的共犯,你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怎么可以拆我的台?”滕川凛颇为不满地给了毛利一肘子。

“共犯?从你在网球场上嘲讽我,挑衅我的那一刻起,我们的情谊已经玩完了……”毛利摸着下巴,倒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唔,至少要等到关东大赛之后才能恢复。”

“原来寿三郎你这么小心眼的吗?真是没有想到……”

太阳透过树叶的罅隙,投射在滕川和毛利的身上。

滕川将手枕在脑后,躺在树下,曲着一条膝盖,颇为闲适。

看着他这么舒服的样子,毛利觉得,自己也有些困了。

啊,懒惰果然是会相互传染的。

毛利心安理得地为自己的犯懒找了个借口,而后在滕川的身边坐了下来,倚靠在树上,眺望着天边的白云。

新生们被平等院打败后拼命加训的一幅幅画面,仿佛浮现在了云朵里。

这些天网球部发生的事,显然也让毛利有所触动。

他沉默了片刻,才终于开了口:“呐,阿凛,你让小真田去找平等院前辈,是故意的吧?”

“什么?”睡眼怔忪的滕川凛眨了眨眼睛,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啊?那个签,是小弦太郎自己抽到的……可不能怪我……”

看着他这副因为犯困而有些迷糊的样子,毛利忍不住玩心大起,伸出手在滕川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唔,虽然没有小真田的脸那么润滑,但触感也相当不错呢。

更重要的是,滕川凛的脸可不是谁都能捏的。即使是毛利,也得看准了机会才能得手。

捏到滕川凛的脸,让毛利相当有成就感。

“你这是把我当成小弦太郎了吗?”滕川凛打了个呵欠,赶苍蝇似的挥走了毛利的手:“再这样戏弄我,小心下次练习赛,你的球拍不保。”

明晃晃的威胁。

毛利撇了撇嘴,小声说道:“你还说我小心眼,明明你自己才是吧!”

他到底没有再招惹滕川凛,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即使小真田没有抽到那个签,在关东大赛开始之前,你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往牧之藤高等部跑一趟的吧?”

“你这样说也没错。连续的胜利,过多菜鸟级别

的对手,让大家都有些松懈了。从跟城成湘南的对战,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城成湘南今年的实力的确与往年不同,但还不至于给立海大造成太大的麻烦。

是立海大众人的轻敌,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在发现这一点之后,滕川凛没有态度强硬地指责底下的部员们。

但他也不打算就这样听之任之,直到下一个对手再给立海大当头一棒。

找一些强大的外校对手来给部员们紧一紧心中的那根弦,在他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滕川凛和毛利已经凭着实力把网球部全员摩擦了一遍又一遍,但显然,因为他们被归结于“自己人”,他们的强大,并不能给网球部的人带来真正的紧迫感。

滕川凛道:“接下来的关东大赛,与地区预选赛以及神奈川县大赛,可是不一样的。不仅是对手的实力等级不同,更是因为关东大赛对于我们立海大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所以,这样的对战,对他们来说是有必要的。”

“什么意义?”毛利忍不住出声询问。

毛利是在去年的全国大赛结束之后,才转学过来的,当时种岛早早就跟滕川凛做好了交接工作。

副部长在发现毛利在网球部中的实力仅次于滕川凛,且跟滕川凛很合得来之后,就直接将自己的位置转让给了毛利。

除了只言片语之外,毛利没有从部长和副部长那里得到更多的嘱托。对于立海大的很多事,他甚至还不如一些三年级的前辈了解。

之前的毛利,在立海大网球部中只跟滕川凛关系要好,对于立海大网球部没有多少归属感,自然没有什么心思去好好了解与网球部有关的一切。

但现在,与学弟们打成一片,又帮着滕川凛调--教其他部员的毛利,对于立海大网球部的态度,早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开始真正把自己当做网球部的一份子,也开始渴望了解与网球部有关的事。

“毛利,刚入学的这批新生,年龄普遍在多少岁?”滕川问了一个听起来跟这个话题毫不相关的问题。

“十二岁。”毛利飞快地回答。

“是啊,十二岁。今年,我们立海大附中再夺得关东冠军的话,就是关东十四连霸了。当立海大夺得关东两连霸的时候,小弦一郎他们才刚刚出生。”

无需赘述,毛利已经明白了滕川的意思。

毛利一直都知道,滕川凛的没心没肺,只浮于表面,他其实是个相当有责任心的人。

尽管滕川凛很少去网球部参加训练,但他会时时关注部员们的实力变化情况。

在日常训练中,他不是存在感很强的部长,却总会在部员们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滕川看上去没什么原则,一切行动随心所欲。可实际上,他一直坚守着心中的底线。

比如,答应别人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毛利不知道种岛在将网球部交到滕川手里的

时候,滕川向种岛承诺了什么,可只要稍微想想就明白,那个承诺一定与立海大的荣誉有关。

比如说,在滕川担任部长期间,将连霸记录持续下去之类的。

“啊~啊~真是麻烦啊。”毛利小声嘀咕着,深觉自己答应做滕川凛的共犯,是跳进了一个火坑,本来他才不需要考虑这些事呢。

可惜,现在他上了贼船,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认命地跟着滕川凛一起劳心劳力,为了立海大辉煌的战绩鞠躬尽瘁。

轻柔的风吹在他们的身上,不知不觉间,滕川和毛利已经并排躺在树下,沉沉睡去。

一个有着蓝紫色头发、戴着绿色吸汗带的小小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地望着滕川的面容。

“关东十四连霸吗?”

那一刻,他感觉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在了他的心头。

小少年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终于开始挪动自己的步伐。

他见左右无人,轻手轻脚地来到熟睡的二人面前,犹豫了一瞬,而后将手伸向了滕川的脸,捏了几l下之后,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仿佛刚才的坏事不是他干的。

在他的身后,滕川睁开眼,打了个呵欠:“没想到,小精市居然也学会偷袭了。”

果然,在一群蔫坏的人中间混久了,幸村也学坏了吗?

……

不知是不是滕川凛的错觉,最近,幸村在日常训练中愈发卖力了。

在偶然遇到滕川的时候,也不再总是一副恭敬但带着几l分距离感的样子。

他甚至喊了滕川一声部长!

滕川初次听到的时候,都愣住了。

毕竟,这在之前,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一直以来,幸村虽然对滕川和毛利相当尊敬,但他的疏离感与戒备心也是三小只中最强的。

柳莲二从一开始就称呼滕川和毛利为部长与副部长了,真田虽然总是抱怨这,抱怨那,但也早早改了口。

只有幸村,对待前辈们的态度绝对恭敬,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却也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悄然将人隔绝在外。

那道墙看不见摸不着,但切实存在着。

那时,幸村对滕川和毛利的称呼是,滕川前辈,毛利前辈。

现在,幸村忽然改口了。

这只是一个微小的变化,粗心一些的人甚至根本察觉不到,但滕川和毛利却不会错过这样的细节。

毛利颇为欣慰地对滕川说道:“看样子,小幸村终于开始认可我们了嘛。”

那语气,就像是老父亲听到自家崽儿会叫阿爸一般欣慰。

“不是我们,是我。”滕川凛毫不客气地将功劳完全揽到了自己身上:“肯定是我这段日子优异的表现,让小精市折服了。就凭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想要让小精市折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说话别太过分,要不然,信不信我立刻把小幸村叫过来,让你在他面前的形象崩塌?”

看着滕川和毛利为了一点小事而险些大打出手的模样,柳莲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简直就像是在争夺孩子注意力的父母嘛。”

然后,柳莲二就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声音。

“莲二,你在说什么,我听到了哟~”

与危险的声音成反比的,是幸村脸上异常灿烂的笑容:“谁是孩子,谁是父母,不如我们好好交流交流?”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网球拍,用意十分明显。

柳莲二浑身一僵:“精市,不要跟部长学啊。”

一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就把人拖上网球场,各种招式先走一轮再说。

这时,滕川凛的声音在柳莲二身后响起:“为什么不能跟我学,难道,小莲二对我有什么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