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她俩第一次见面,虞百龄为了脱身就偷袭般亲了高岄一口,直接把高岄吓懵,虞百龄趁机逃走。
后来江湖中就有传言,说血月教圣女和江秋寒之子江凛有私情,两人情定终生,那阵子高岄无论去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甚至有正道人士因为这件事抨击江凛的人品,说她不顾色胆包天,为了女人枉顾道义,自甘堕落跟血月教圣女勾勾搭搭。
高岄肯定是无辜的,而背后放出这些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虞百龄她自己。
“你摸着良心说,跟我有没有关系?”说着说着高岄也急了。
虞百龄被问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大概也想起了自己之前做的事。
她在人前故意调戏轻薄了江凛,除了想脱身之外,也因为对他一见钟情,之后为了逼他来找自己,又做了不少事,她愿意是想逼江凛现身,可哪怕江湖中说他们有私情的消息甚嚣尘上,江凛都没如她所愿再与她见面。
虞百龄身陷相思,所以在听到天极盟传召血月教来京城叙话,虞百龄高兴得无以复加,当即命人把事情查明,然后她亲自带着调查结果来了京城,就为了能与江凛再见,对他诉说衷肠。
可当她满心欢喜来到京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却发现心上人是个姑娘,这对虞百龄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在天极盟的客栈里躺了好几天才勉强说服自己不是梦,直到最近才振作起来。
瞪着眼前那仿佛在跟自己讨说法的人,虞百龄咬牙切齿:
“江凛,你别太过分!”
就算是她误会在先,可江凛听到江湖传言后也没有做任何解释,或许在她和那些知情人眼中,虞百龄根本就是个笑话,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嘲讽她有眼无珠呢。
思及此,虞百龄哪里还坐得下去,愤然起身要走,谁知她刚站起就被高岄强势拉回原位。
“喂,你讲点道理,到底是谁过分?给我坐下!”高岄扣着虞百龄的手腕经脉,让她动弹不得,又见虞百龄反抗无果,眼眶红润,一副要哭给她看的架势,吓得高岄赶忙放缓了声调,柔和劝道:
“这个……花钱买的早饭,不吃完浪费。”
说完,高岄放开虞百龄,将甜浆和酥油菓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再佐以化干戈为玉帛的亲切笑容,克制客套的说了个:
“请。”
虞百龄打不过,说不过,只得压下快被气哭的情绪,没好气的再次拿起勺子在甜浆里搅动,高岄见她这样,莫名愧疚,好言解释道:
“之所以不解释是觉得没必要,我从来没有刻意隐瞒,别人早晚会知道,你……”
“好了别说了!”虞百龄打断高岄,气闷闷的喝了口甜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一直提醒我有多蠢这件事。”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这么生气,并不全是因为江凛,更多是因为她自己,没有调查清楚人家的身份,就贸贸然的上赶着喜欢人家,如今这结果怪得了谁?
高岄见她神色缓和,真心诚意的说了句: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虞百龄不解:“谢我什么?”
“谢谢你喜欢……”高岄最后一个‘我’字没说完就被虞百龄射来的一记眼刀给制止了。
虞百龄用勺子指着高岄,恶狠狠的警告:“闭嘴!你敢再提这事,我毒死你信不信?”
高岄果断闭嘴,从善如流的保证:“我信。绝不再说!”
虞百龄白了她一眼,学着高岄和周围人的样子,把酥油菓子掰进甜浆里泡着。
“那些护卫身上的五蕴蛊毒解了吗?”高岄问。
这回天极盟把血月教召来京城,就是因为前阵子当街刺杀镇国公和户部尚书张大人的刺客,是血月教的长老胡异奇,虞百龄上京的主要目的就是解释和解毒。
如今虞百龄已经对长老胡异奇为刺客一事做出解释,只因他早在三年前就叛教而出,还偷走了血月教的镇教之宝——五蕴蛊的蛊母。
“差不多了,再加最后一味药就能清毒。”虞百龄说着,舀了一勺泡过的酥油菓子,觉得比之干咬时更油润香甜,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高岄看了一眼先前虞百龄走出来那条巷子上的五毒旗,凑近小声问:
“那巷子是你们血月教的地盘?”
虞百龄瞥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保持距离:
“是又如何?”
高岄问:“最后一味药需要到这里来配吗?奚水生那儿准备的药还不够吗?”
奚水生对血月教的五蕴蛊很感兴趣,他对自己身为神医谷后人却没有能力配出五蕴蛊解药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在听说血月教圣女亲至京城解毒后便自请随侍,求知若渴到情愿给人打下手。
配合虞百龄解毒之前,他就已经问清楚所需药材,早早准备好了。
“最后一味药我早配好了,来这里不过是帮忙,他们最近接了比大生意,得由我亲自配制才行。”
虞百龄慢慢接受了江凛是女子的事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抵抗。
高岄觉得是好现象,希望能彻底消除这位圣女心中的疙瘩,所以尽管她对血月教最近接了什么大生意并没什么兴趣,但为了拉进和彼此距离,她还是表现出饶有兴趣的模样,追问道:
“什么大生意需要圣女您亲自出手?”
虞百龄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捧起甜浆碗,把剩下的甜浆一口饮尽,优雅的擦了擦手后起身,高贵不可侵犯的回了高岄一句:
“干你何事?哼!”
语毕,虞百龄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高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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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高岄拎着一罐甜浆和一包刚炸出来的酥油菓子去到六壬书坊后院,经过昨夜,她再入此处果然已畅通无阻。
藏天羽见她进来,自然的与她行礼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