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微到重案组的时候,大家并不大,只有两个军装警在整理材料。
她一问才知这些人全是法证,看法证进行容貌重整技术。
秦知微也过去,这时候的容貌重整技术远不如三十年后,相似度只有三四成。至少以秦知微的眼力看着这雕塑没办法与失踪档案上面的照片对得上。
卢哲浩刚开始还想把希望寄托在容貌重整技术上,没想到还是得回去翻卷宗。
“回去吧!!”
秦知微叫住卢哲浩,“法证不是可以从牙齿里面提取出DNA,你们可以根据它确定死者身份。”
“但是失踪人数那么多,我们跟谁比对呢?”张颂恩指出现在的人很注重隐私,而警察只保留罪犯们的DNA,可没保留普通市民的DNA。
所以还是得从几千份失踪卷宗中挑选符合死者性别、年龄的人,符合这个年纪的女性可能多达几十个。
法证见他们要走,告诉他一个重要证据,“死者身上的衣服埋了四年已经腐烂,但是我们在衣服中检测到碳酸铅的成份。这种成分经常用于颜料,死者很有可能从事油画行业。”
卢哲浩眼睛一亮,拍了下法证的肩膀,“多谢!”
回到重案组办公室,大家开始分配人手翻看卷宗。这四年的失踪记录,不是个小数目。把性别、年龄、身高和职业四个选项作为筛选条件,翻了半个小时,终于将全部失踪档案全部翻看完毕,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人物。
陶香岚,1972年6生10日出生,1992年12月4日19点失踪。香江美院的大二学生。
上面有联系方式和地址,卢哲浩当即拨打电话。
电话很快有人接听,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得知是警方打来,可能找到女儿的尸骨,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好半晌才开口,会过来验DNA。
半个小时后,中年男人过来,他看起来很苍老,行动有些迟缓,没有打听更多信息,甚至没有提出看望尸骨,而是低声询问在哪里抽血。
法医下来,给他抽了血。
DNA检测要几天时间。卢哲浩让他回去等消息,确定死者身份就会打电话通知他。
中年男人沉默地离开。
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大家看得出来,但是谁也没有好奇询问。
等待是漫长的,这几天卢哲浩等人也没闲着。虽说他们现在已经接了骸骨案,但是其他小案还要继续查。
直到法证送来结果,DNA比对成功。
卢哲浩通知死者父亲,对方答应半个小时之后就到。
卢哲浩给秦知微的办公室打电话,她急匆匆下楼,得知死者身份确定,她松了口气。
“对了,范语曼找到了吗?”秦知微忙着录制,最近几天没问他。
卢哲浩颔首,“她寄来了一张明信片。”
秦知微吃了一惊,“明信片?是她亲手写的吗?”
卢哲浩知
道她的意思,“是啊。我认得她的字。”
秦知微就是觉得奇怪,“大半夜跑出去不见踪影,连行李也不要了。她图什么?!会不会被人绑架了?字迹一样,不代表没有被胁迫。”
卢哲浩笑道,“我找了笔迹专家鉴定,书写人心情很平静,并不紧张。”
秦知微懂了,如果被胁迫,字迹一定很慌张,甚至里面有求救信息。但现在明信片上什么都没有。
秦知微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是我多心了。”
卢哲浩倒是很能理解,“干我们这行,疑心病特别重。很正常。你也是关心她。我知道的。”
就在这时,死者父亲来了。
老人家大概哭过,眼圈通红,但是情绪看起来并不歇斯底里,大概他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女儿失踪了四年,不是四天。估计他早就想过女儿遭遇了不幸。
卢哲浩询问他女儿丢失时的细节。
陶文瑞是一名中学老师,妻子在女儿十岁那年去世,此后一直没有再婚。四年前,女儿在香江美术学院念大三,那天是周五,她每周五放学之后都会回家,但是一直到很晚,他都没能等到女儿。
当时他只以为女儿在学校有事,这周不打算回家,他也就没有多想。
可是周一早上,辅导员打电话给他,询问他女儿为什么没有上课。他这才意识到女儿失踪了。
提起这事,陶文瑞扇了自己一巴掌,“阿岚一直很乖巧,如果我当时到学校找老师,兴许能早点发现女儿失踪,那女儿也不会死。”
卢哲浩叹了口气,让他暂时别想这些,“后悔也晚了。现在我们要早点抓到真凶,让你女儿死也瞑目。”
陶文瑞点了点头,“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