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040·曜(2 / 2)

深渊蝴蝶 小涵仙 11027 字 2023-11-05

谢琮月去卧室拿了一双新拖鞋,放在她脚边,秦佳苒脚趾蜷了蜷,穿上去,心里觉得好不可思议。

他怎么突然变得温柔了?好奇怪啊。不对,不是温柔不温柔的问题,他怎么都不提昨晚的事?

秦佳苒偷偷打量他一眼。

穿着笔挺而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神清气爽,不见半分靡靡。

又看自己身上那件随便捡的他昨晚的衬衫,头发没梳,脸没洗。

相较之下,她活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可怜倒霉蛋。

谢琮月把人带到餐桌,把那杯为她准备的温牛奶放在她手边,看见她满脸复杂,欲言又止,大概能想到她那一肚子的坏水。

“想说什么就说。”他语气挺淡,可这种淡只是他常见的情绪,并非疏冷和傲慢的淡。

秦佳苒看着白花花的牛奶,总觉得有些别扭,犹豫再三还是喝了一口,牛奶加了蜂蜜,甜味让整个口腔都是暖融融的,她嚅了嚅舌尖,开口就不客气:“休想把昨晚的事一笔勾销。”

说完她就在心底咋舌,她现在可是出息了,胆子真大。

都敢和谢琮月当面锣对面鼓。

转念一想,那又怎样?她昨晚都敢抓握那大家伙呢。

谢琮月轻笑出声,眼眸沉在镜片后面,他的绅士风度面对她只能打上引号。

礼貌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秦佳苒一口牛奶差点要喷出来,小手紧紧攥着水晶杯,不可置信又愤怒地与他对视:“昨晚发生了什么你问我吗?谢先生!做人不是这样的!你难道忘记了!?”

她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情绪近乎难过了。

谢琮月一双眼睛藏着笑意,深黑的瞳眸灼灼注视着她,语气和口吻都慢条斯理:“秦小姐,你坐在我身上摇得起劲,我怎么能忘,舍不得。”

“??”

“噗——”

有人喷了出来。

不是秦佳苒喷的,是瑞叔,刚到喉咙口的热茶,就这样洒了一身。

喂!能不能别忘了他这个老人家还在这里啊!

他老脸通红,不敢接谢琮月冷锐如刀的眼神,“咳咳——咳——少爷,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赶紧走赶紧走,有些瓜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吃的。

瑞叔走后,秦佳苒快把脸埋进盘子里,只差零点一秒,鼻尖就要亲吻那碗香甜浓郁的杏仁露。

凌乱的头发里露出一对鲜红的耳尖。

秦佳苒对着那碗杏仁露,快崩溃了,怎么都是白色的!杏仁露,牛奶,燕窝.....

白而浓郁,挂在腿上,要落不落,她茫然不敢去碰,只能睁着一双委屈的眸子看着他。

他笑着来吻她唇,在她耳边柔声安抚,又没种进里面。怕什么。

这种安抚,似乎作用不大。

秦佳苒深深闭眼,妄图把这些画面压下去,眼球转动几圈,她睁眼,随后把牛奶和杏仁露推到谢琮月面前,理直气壮:“你欺负人。”

对峙不过三秒,谢琮月败下阵来,重新把杏仁露端到秦佳苒跟前,温柔地安抚一只愤怒的小猫,“不欺负你好不好?把这个喝了,对身体好。”

“哦。”秦佳苒嘟了嘟嘴,受不了他温柔。

一勺一勺舀着浓稠的杏仁露,这里面还加了一些她吃不出的材料,香滑绵软,喝进胃里,暖暖的,让昨夜那场刺骨秋雨彻底成了梦。

喝了小半碗,她听见谢琮月叫她名字:“秦佳苒。”

他甚少把她的名字叫得这样认真,严肃。秦佳苒不由地停下来,都不敢胆大包天和他开玩笑,微微屏息,像小朋友般坐直,等待他的下文。

谢琮月见状,心里好气又好笑,被她这乖乖的样子弄得很无奈:“不用把手放在腿上。我不是你的班主任。”

“哦.....”

秦佳苒尴尬地把手放回桌子。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冷不丁抛出这样庞大而深奥的问题。

佳苒一愣,完全没有准备,只能窘迫地说:“......我不知道。”

这种问题怎么能问她呢?难道她是他们这一段关系的掌舵者,她想把船驶向哪儿,就会朝着哪儿去吗?风能听她的?海浪能听她的?他能听她的?

谢琮月没有说话,秦佳苒心里七上八下,慌乱的很,沉默了几秒,她小心翼翼试探,“情人关系?”

谢琮月皱眉,清隽的脸上露出凝滞的表情。不太理解她口中的情人是哪种情人。是一年几百万几千万养着,不喜欢就能随时断掉的情人,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情人。

秦佳苒见他继续沉默,内心更慌乱了。

她承认,还是读不懂他,还是怕踩到他的底线。

“我....对不起,谢先生,我不知道。”她垂下头,手又不自觉放回了腿上,乖巧又局促,手指绞成麻花,不自觉地泛出一线委屈。

“我们现在应该是正常的,健康的情侣关系,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秦佳苒,你能听明白吗?”

正常健康的情侣关系?

秦佳苒心口一跳,呼吸紧促,乱的很,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顺着他点话,迟缓点头:“....能。”

她和谢琮月是情侣了?

不是情人,不是情妇,是情侣?

她整个人仿佛在冒泡。

“那就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谢琮月喝了一口热茶,冷锐的眼神看着她:“第一,和那个男人断掉。从此以后再也不见。能做到吗?”

秦佳苒缩了一下肩膀,心跳扑通扑通,她连目光都不敢随意闪躲,只能被他攫住,被迫对视,她声如蚊呐,脸蛋通红:“我和他没有关系啊.....”

“小骗子。”谢琮月见她确实窘迫,轻笑了声。

“总之以后不要再让我知道你还和他有联系,不然——”他勾唇,声音很淡也很平静,“我也不知道我会怎样。”

这件事,他放过她。

也不再执着追问一个荒唐的答案。无所谓。

只要她从今往后都是他的。

秦佳苒心如擂鼓,他轻飘飘的那句我也不知道我会怎样,让她惶恐极了。

“我不会。”她吞咽,这个谎言撒的不真诚。

“嗯。”他笑了一下,似乎是奖励她很乖,“第二,以后来找我可以提前跟我说,我让人去接你。”

“不会打扰你吗......”

“你来,不算。”

“那第三是什么。”她鼓起腮帮子。

谢琮月浅浅啜了一口龙井,甘甜的清香在唇舌之间游荡,宛如吻她身下的花瓣,“第三是以后不要再想着怎么勾引我。你的小伎俩,说实话,有些拙劣。”

拙劣拙劣拙劣!

被他批评拙劣,她真的很不服气,拙劣又怎样?你还不是上钩?

秦佳苒嘟了嘟嘴,哼了声,一身反骨没道理地蹦出来,她赌气:“为什么!”

谢琮月握着茶杯,目光冷静移开,不去看她嘟起的红唇,更不去想吻上去是多么堕落的快乐。

他咽了咽唇舌中残存的茶香,声音低哑:“因为你已经赢了,你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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