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追妻中……(1 / 2)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7643 字 2023-11-09

净音院里,顾硕被容温送他的折扇给足了信心,心中不再慌乱,先是关怀了一番容温的胳膊,随后才道:“听闻表妹要认大伯母做母亲,这事表妹可想好了?”顾硕问这话时有些许的着急,他憋了一路了,适才母亲将他带走,他心中已是不安,早些日子他还能常去二哥府中见容温,可后来,他的公务就一直很忙,根本没有时间抽身。

今日端午才有了机会,他想跟容温都说明白。

容温闻言轻轻‘嗯’了声,沉默了会儿才道:“三表哥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来了?”

顾硕深出了口气,认真道:“表妹能不能不要认大伯母为母亲?”

“嗯?”容温轻疑,不解他是何意。

顾硕的手落在膝上,紧张的攥着衣角,只觉手心里都在冒汗:“表妹若是认了大伯母为母亲,我与表妹就变成了堂兄妹,大胤朝堂兄妹不能通婚,所以,我不希望表妹认大伯母为母亲。”

容温似是听明白了,又有些怔愣。

顾硕,他,他说什么?

容温下意识咬了咬唇,不知如何回他的话,垂眸间,听顾硕又道:“我知祖母同意让表妹认大伯母为母亲是为着表妹相看人家考虑,也是为了让表妹日后能有母家做支撑,可,表妹若是愿意嫁给我,便可不用认大伯母。”

容温嗓子里有些闷,若再听下去怕是要喘不上气来,她急忙打断顾硕:“二表哥想必是午时吃酒吃醉了,回院中去歇着吧。”

她怎么也未料到,顾硕这会儿来寻她,是要跟她说这些话。

顾硕既是开了头,这会儿丝毫不含糊,衣角被他攥的更紧,身材高大的男子耳根子都红了一片,果断道:“我并未吃醉,表妹听我把话说完,”顾硕顿了顿,他有听母亲和祖母说起过,表妹自幼生活的并不幸福,又是从家中逃婚出来的,她,一直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我父亲母亲他们都很喜欢你,我,我也很喜欢你,日后你会有一个家,不止有我会待你好,父亲母亲也会待你好。”

容温觉得脑子嗡嗡的。

顾硕见她不说话,心中突然升腾起如虫蚁啃噬的钝痛,表妹在二哥府中住了一月有余,难道,他们早已定情?

顾硕想到这里眉目间的占有欲越发浓烈,他在心中斟酌着话语,如实道:“我可以给你的,二哥他给不了,萱阳公主喜欢他多年不说,大伯母和——”顾硕没有把话说完,大伯母不想让表妹嫁给二哥,大伯父前些日子还闹出在外面养外室的丑事。

这些,都不会是表妹想要的。

容温再听不下去,站起身来看着顾硕,低声道:“二表哥在说什么,我虽在二表哥府中住了一段时日,可我与二表哥清清白白,只是把他当作哥哥。”

顾硕自知话说多了,与容温解释:“不是我有意这般说,表妹难道——”顾硕顿住,如此说来,只是二哥对表妹有意,而表妹并不知晓二哥的心思。

那他,自

也不会与表妹说。

容温看着面前这个在她心里最像哥哥的人,他帮过她,护过她,也待她好,重要的是,他的每一次帮她都是无条件的信任她,或者可以说——在顾硕这里,她成为过他的第一选择。

没有权衡利弊。

这让她对顾硕一直很感激,容温想转身回屋,又有些不忍,思忖了番回道:“二表哥突然与我说这么多,我一时难以接受,容我想想。”

她转身已走至屋门前,又回身道:“明儿我与祖母一同去西京,月余方回。二表哥这段时日可以冷静一下。”容温没有给他虚无缥缈的承诺,若说待她回来给他回应,那就代表给了希望,她,不想。

可这会儿的不忍,在顾硕听来也依然是留了余地的。

容温回了屋内,这样极为精彩的一幕被躲在门口的顾书瑶看了个清楚,也听了个清楚,她本是因着午时的事心中烦躁,想来找容温闲话闲话解解闷,再去长安街东头的春晖湖上去看人赛龙舟。

可是刚走过来就听见了二哥哥对表妹的表白。

还,还将她哥哥给贬低了一通。

虽然,她一直都很喜欢二哥哥,可,听着二哥哥把她哥哥说的什么都不是,心里还是不是滋味,不过,她觉得二哥哥虽是在贬低,说的也是实话,她哥哥确实不是良配,而且,他哥哥二年之内是不能娶妻的。

顾书瑶听了一出子这样的事,也没心思再去找容温,在侯府中闲的不知去何处,不觉间就转到了她哥哥的空无院内,今儿端午,哥哥应是会在侯府中住着,这样想着,顾书瑶就进了空无院。

此时,顾慕难得有空闲不处理公务,坐在书案前看会书,顾书瑶猫着个脑袋就走进来了,倒是非常乖巧的对顾慕见了礼:“哥哥。”

顾慕‘嗯’了声,并未看她:“何事?”

顾书瑶往椅子上一坐,双手托腮叹了口气:“没事,我就是闲着无趣,去找表妹,想让表妹陪着我去春晖湖上看人赛龙舟,可——”

顾书瑶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与他哥哥说适才所看到的,她哥哥向来不喜欢听这些琐事,她犹豫了番,还是决定不说了。

顾慕抬眸看了她一眼,叮嘱道:“别带她去湖边,她怕水。”

顾书瑶先是轻轻‘哦’了声,随后好奇的问她哥哥:“哥哥怎么知道表妹怕水的,我与表妹交好,倒是都不知。”

顾慕随口道:“无意间听到的。”

顾书瑶也不生疑,用了口桌上的甜枣,见她哥哥又在垂眸看书,她心里憋得慌,忍不住道:“其实,是二哥哥在表妹院中,我就没进去,绕来绕去才绕到了哥哥这里。”

顾慕抬眸看她:“你不是爱跟在言松身后,他在净音院你不正好也去凑个热闹。”

顾书瑶晃了晃脑袋,无奈道:“若是平时,我定是没有眼力见的凑上去了,可今儿不行,”她顿了顿,看向她哥哥,一副神秘的样子低声道:“我正巧碰上了二哥哥对表妹表白,都把表妹给吓住了。”顾书瑶终于还是

忍住了顾硕说他哥哥的那些话。

顾慕手中的书放下,轻笑:“容温不会和他在一起。”他话说的坚定,让顾书瑶下意识‘嗐’了声:“哥哥怎会知道,表妹当时看二哥哥的眼神可心疼了,还说明儿她就要和祖母一道去西京,这意思不就是说,待从西京回来,会给二哥哥一个答复吗?”

顾慕一句话,就把顾书瑶看到的都给套了出来,他继续垂眸看书,听着顾书瑶在他耳边嘟嘟囔囔个没完,直到她自己说累了,用了些龙泓茶就走了。

此时,容温又坐回到窗前,将手中的一壶酒都给下了肚,还要再喝时,被叶一给制止了:“姑娘,二公子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一进屋好似被人骂了一通似的。”

容温趴在窗边,望着远处,嗓音被酒气熏的微哑道:“二表哥跟我表心意了,说他想要娶我。”

叶一脚下一软:……

“这,这——姑娘怎么回二公子的?”

“我只让他冷静一下,许是他一时脑热,过段时日就不会再这样想了。”顾硕说的没错,他也很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二舅舅和二舅母待她很好,尤其是二舅母,就像母亲一样。

会给她做衣裳,会在她去跟她请教如何管理铺子时耐心的给她讲解,会给她准备她爱吃的糕点,也会和她说知心话,就算她对顾硕无意,也会因着他能给她带来这样一个家,而让她心动。

她太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了。

叶一在一旁宽慰着:“姑娘不必忧虑,若不喜欢,直接回绝了就是。”叶一是知道的,她家姑娘想要找的是一个两情相悦之人,不然也不至于逃婚。

其实,当初在扬州时,与后来的那个纨绔子定下亲事之前,老爷是有意让姑娘嫁给扬州知府的嫡子的,虽是高嫁,可那位公子喜欢她家姑娘,也是个谦谦君子。

只可惜,虽是良配,可姑娘对他无男女之情,这桩婚事一直也就作罢。

前些日子姑娘开了家丝绸铺子,那些丝玉锦就是那位公子帮忙给筹备运来上京城的,就连姑娘逃婚从扬州离开时,那纨绔子发现后派人去追,也是那位公子将人给拦下的。

若说只是找一个能待姑娘好的,那位公子绝对配得上。

容温对叶一颔首:“我知道,只是嫁人不能只看这个人,还要看他的父母,二舅舅和二舅母都是极好的人,若是我选了二表哥,我相信日后他会对我好。”

叶一很是认可:“姑娘说的对,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女子嫁人是一生的大事,自是要看夫君,也要看他的家人,不然嫁过去了,有得委屈要受。”

说到这里,容温就想起了适才顾硕说过的话,他提起顾慕,说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容温突然笑了下,对叶一低声道:“就比如二表哥,他就不是良配。”

她这句话就像是为了附和叶一的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叶一急忙往一旁看了眼,低声说着:“这话姑娘可别说,这院中可不只有咱们几个。”

容温又

笑了下,看着窗边的树枝发怔。()

翌日一早,容温和老夫人一人一辆马车,后面又跟了两辆拉箱笼的车,恒远侯顾旭安排了二十名身强体壮的家仆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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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刚离了恒远侯府,一群在门口送她们离开的人也要各自回各自的院中,四姑娘顾书曼在母亲跟前抱怨:“我也未去过西京呢,听闻那里的龙门石窟有近十万尊佛像,极为震撼人心,也特有意思,表妹可真是有福气呢。”

顾书曼话里话外带着不满,还未走远的顾书瑶听了个清楚,她听见顾书曼这种傲慢又见不得人好的话就心烦,冲着这边冷哼了声:“表妹就是有福气,有本事四姐姐也让祖母喜欢啊。”

顾书瑶的话着实是欠揍,顾书曼不过是随便发了句牢骚,她给接过来煽风点火,一下子就把顾书曼的心火给扇了起来,她停下步子就要回怼顾书瑶:“五妹妹倒是与表妹关系好,怎得表妹没跟祖母说一声,让五妹妹也去呢?”

顾书瑶蔑视的呵了声:“那是我不乐意去。”

顾书曼:“祖母不提,五妹妹自是——”顾书曼话未说完,被云氏扯了手腕,斥责道:“跟妹妹如此争吵,成何体统,快,给你五妹妹道歉。”

顾书曼在世家贵女中地位颇高,平日里多的是巴结她的人,向来被捧的高了,又怎会与顾书瑶道歉。

这边大夫人闻言,也训斥起顾书瑶来,最后,谁也没跟谁道歉,各自憋着一肚子的气回了自己院中。

——

马车辘辘出了上京城,容温坐在马车里透过窗子朝外面瞧着,正看的出神,花一哎呀了声,不解道:“这怎多了一只装酒的箱子。”

叶一正往铜兽炉里添着安神香,往花一的位置看去,也惊了,问容温:“姑娘,可是你让人装了一箱笼的酒放马车上的?”

这下就冤枉容温了,她再是有酒瘾,跟外祖母一块出去还是留着分寸的,容温晃了晃脑袋:“不是我。”话说的认真,心里却早已为这一箱笼的酒乐起来。

她抿着唇,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放下窗帘凑过来,叶一很难不怀疑是她家姑娘偷偷让人搬进来又不承认,这种事她家姑娘干的多了。

容温见叶一不信她,在叶一肩上拍了下,似打非打的,委屈道:“这次真的不是我。”

她话落,花一突然想起来什么:“今儿一早,我好似见二公子身边的净思在咱们马车附近走了一趟,难不成是二公子给放上来的酒?”

容温:……

二表哥?

也有可能,虽然她平日里在候府表现的不饮酒,可在寿安寺,在他府中都饮过酒,他那人心思缜密,什么瞧不出来,自是早就知道她有酒瘾了。

容温轻声道:“许是前些日子酿的酒都可以喝了,二表哥才让净思给送了来。”她这会儿闻不出酒的香气,密封的太过严实,许是怕祖母闻到吧。

——

自上回边疆传来战报后,又一封八百里加急传至上京城,继上次战败后,祁秉命熟悉草原地形的

() 将士为首领,带领士兵分成十个小队,秘密将草原地形摸索个遍。

于十日前,再次入匈奴腹地,大获全胜。

不止将匈奴赶回了草原一隅,更是斩杀了匈奴二员大将,活捉了匈奴首领,如今只剩匈奴狼山王带兵逃走。

大胤朝堂一时再无人反对作战,关于前几日安国公在皇宫中被人一箭毙命之事也逐渐消沉下去,只少许与安国公交好以及他的门生还在为他喊冤。

求仁昌帝定要彻查此事,此人敢在皇宫如此行凶,太过猖狂。仁昌帝一直在命刑部的人查此事,可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无。

今儿朝堂之上,有安国公的门生为老师心痛,当着陛下的面怒斥此事是兵部尚书郑多病所为,列举数条郑多病想要出兵攻打匈奴的事件,并认为郑多病是怕他的老师安国公阻止出兵,这就直接命人杀了他的老师。

郑多病冤啊,虽是他未做过此事,可朝中文武百官可不知道他未做过,被人如此冤枉后,有不少文臣争相附和,求仁昌帝彻查他。

郑多病将目光看向最前首的中书令大人,他心里多少清楚些,那日他从顾中书府上离开后,夜间安国公就被人害死。

这事,能是谁干的。

朝中人皆以为他说最希望出兵攻打匈奴之人,可有一人比之他更甚,难道这些人都忘了两年前顾中书在朝中曾提议要以雷霆手段攻打匈奴之事了吗?

郑多病也是未料到顾中书一个世家公子,清流文官,手段竟如此狠辣,直接在皇宫中要了安国公的命,这样一来,谁还敢在陛下面前提收兵之事,跪在陛下的理政殿前命就没了。

郑多病目光看着顾慕,却未能得到前首之人的一个目光或回应。

他倒是不怕被人查,就怕有人给他安罪名。

下了早朝后,顾慕正要出宫去,太子突然跟上来,与顾慕闲聊:“孤有段日子没有与顾中书在一起下棋了,顾中书可愿与孤在东宫比试一场。”

顾慕侧首看着太子,神色平和,淡声道:“臣昨夜处理公务直至天明,这会儿乏的很。”他轻笑,脚下步子不停。

太子面上神色略沉:“顾中书为国为民,也该爱惜着身体才是。”